穿书:病娇反派的黑月光超稳(267)
“味道不怎么样,看来虞问下半辈子要遭殃了。”
“大哥……”
“怎么,做得这般难吃,大哥还说不得了?”温晏生放下筷子,轻轻擦去宋卿予脸上的眼泪,“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
“我舍不得。”
宋卿予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不敢浪费一分一秒,“你还没参加我和虞问的婚礼,你还有好多日子没陪我过,我舍不得。”
温晏生疼惜地拍拍她的头,抬头透过天牢窄小的窗口望向天际。
他双手一翻,运起体内的真气,霎时间喉头便涌上鲜血。
“小妹莫哭,春已至,往后若是想念大哥,每年春季,有风的地方便有我。”
话落间,宋卿予便瞧见温晏生七窍往外渗血。
“大哥!怎么回事……怎么……来人啊!”她慌忙擦着鲜血。
“别。”
温晏生轻轻捂住宋卿予的嘴,目光渐渐失去焦距,已然开始飘忽。
“这,这是……大哥自己的选择。”
宋卿予再急再气,也抵不过难捱的心痛。
“裴时安……这一世没有我们容身之处。”男人转头望向窗外,眉眼温柔,“下辈子再见……定是个春日。”
她看着眼前人双眼失焦,断了气息。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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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百花丛中一抹倩影穿梭。
小宫女从远处小跑过来,停在主子面前急色道:“娘娘不好了,天牢传来消息,说那罪……温大人他、他暴毙了!”
“你说什么?”温婉掌心的帕子飘落,灵魂瞬间被抽离。
“太医说是筋脉尽、尽断。”小宫女哆哆嗦嗦地开口。
自从上次密探天牢时自己顶撞那罪人后,主子没少罚自己。那次她便能猜出主子对那罪人有私情。
今日知晓他咽气,怕是要拿自己出气。
温婉还未反应过来,耳边又传来宫女飘忽不定的声音。
“娘娘……人已死,皇上已经下令将尸体处理了……”
“处理?”她用力抓着宫女的肩膀,眼里爬满血丝,“如何处理的?”
质问的模样好似要将人吃下去。
小宫女被她狠戾的眼神骇住,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圣、圣上的旨意是千刀万剐,弃于犬食。”
女人眼眸瞬间黯淡,不见任何光彩。
千刀万剐,弃于犬食?
温婉忽地笑出一声:“他明明答应过我不逃跑的,怎么可以死呢?怎么可以,温晏生,你怎么敢!”
她这几日费尽心思去讨好皇上,满足他所有变态的要求,好不容易换来他的松口。
她要来了希望,人怎么就没了呢?
“喂狗了?皇上……明明答应过我,要给他个好下场……这便是好下场吗?!”
“我真是天真啊……天子戏言,岂能相信?!”
“娘娘……”
小宫女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人,腿软到跪不住。
“笑话……”温婉拔下头上的发簪,“爱而不得,遭人欺辱,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语毕便对着胸口猛地刺下去。
一下不够,拔出来又是一下。
反反复复直到再没有力气拔出那支华贵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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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予失魂落魄地回到麒王府,来到裴时安住的小院外。
深吸几口气后终于迈步而入。
一眼看去,她就瞧见石凳上坐的那人。
裴时安背对着她,安安静静坐在石桌边。
春风吹过,扬起他鬓边的几缕发丝。
安静又美好。
风吹得纸张沙沙作响。
宋卿予整理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没有区别。
“小裴,在写什么?”
石桌边的人没有回应,身影屹立不动。
身上淡绿的衣衫与春日融为一体。
宋卿予缓缓走过去,颤抖的手轻轻拍上裴时安的肩。
落下掌心的那一刻,眼前人身子忽地一颤,紧接着脑袋重重垂下。
满院死寂,了无生意。
“裴时安?”宋卿予摇了摇他的肩。
目光移至石桌,只见纸上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字。
——小宋,新婚快乐,早生贵子。你大婚的贺礼被我藏在床底啦。
——温晏生那死要面子的肯定不愿意让我见到他狼狈的样子。既然欠他最后一面,那只好陪他一起了。
——其实你看的言情话本都是小爷我写的,还有很多新开的故事没有发出去,手稿全放在你的贺礼里,不用太感谢我。
——小宋啊,第一次给你写信,不过也是最后一封。
——是时候回家了,我会想你的,但你不用想我。
宋卿予默念着那些满是裴时安口吻的简体字,笑着笑着便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裴时安……”
她自虐般锤着心口,哽咽不止:“我不想你走,怎么办?我怎么才能救你,我拿什么救你啊裴时安,都怪我,该被害死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