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修仙,法力无边(369)
“是琼竹派的信函!也只有他们才会用这么华而不实的金色传讯符。”柳黎黎的声音响起,盖过了许多人,再飞快地扫过那几行摆文弄墨佶屈聱牙的字,提炼出了其中的中心思想:“……是琼竹派道冲大会的邀约函!”
这位南海圣女显然对琼竹派这种传讯符也要穿金戴银的财大气粗做派很是不喜,张口也极是嘲讽:“哈,还有足足半年,却现在就发这传讯符来,这是怕我们忘记,提前来做预告吗?”
很明显,南海无涯门的弟子们对琼竹派的感官都不甚多好,闻言都哄笑成了一团,无人再去理会那悬浮在半空的金色字体。二狗与小龙崽早就自梦中苏醒,所谓一睡泯恩仇,一鸟一龙也是睡过的了,两看相厌的情绪奇特地消散许多。
小龙崽见火欣喜,不由得张开嘴,露出了里面刚刚露头的小乳牙,为这样的火色添砖加瓦,很是猛喷了一口。
于是篝火燃起的氤氲也很快抹去了那些字。
欢笑与歌舞再起,那样的火色将半片天空都照亮,却没有穿透树下的这一片阴影。
树下,傅时画轻轻叹了口气,哑声道:“虞小师妹,你不专心。”
虞绒绒也不是不专心,只是柳黎黎口中的“琼竹派”三个字传入她耳中,她倏而想到了那位素未谋面的琼竹派掌门,而那些自踏出火光后就因傅时画钩织的绮丽之梦而忘却的现实如潮水般涌入了她脑中。
所以她确实……短暂地分了一下神。
却不料傅时画竟然这么快就料到了!
虞绒绒想到这人刚才亲自己时的汹涌,她的嘴唇不用看都知道有些红肿,不由得道:“大师兄还知道留意我专不专心,我看不专心的是大师兄才对。”
傅时画也不恼,只是很轻地笑了一声:“嗯?是吗?原来小师妹觉得是我不专心吗?”
竟是没有什么反驳的意思。
虞绒绒却直觉哪里不对,毕竟以她对傅时画的了解,对方这样的语气里,必定有后手。
果然,下一刻,傅时画的唇已经重新贴在了她的唇角,再细细摩挲勾勒,有些懊恼般呢喃道:“会让小师妹这样觉得,真是我的不对。不然……这一次,我一定更专心一点如何?”
虞绒绒:“……”
她就知道!大师兄能有什么好心眼呢!
但傅时画也没有真的再亲下去,只是眸色深深地看了她片刻,到底还是道:“小师妹为何听到琼竹派三个字,便如此……在意?”
虞绒绒有些奇怪,心道难道你不在意二师伯的事情?毕竟那可能是背叛了小楼,再一手谋划了这许多事情的人,若非恐怕此时修为有所不逮,时机也未尝是最佳,她简直想要符指琼竹,直接掐着对方的喉咙去问……
啊,等等。
她有些后知后觉地细品出了傅时画声音中的一些其他的味道。
方才她所想的这些,并不是傅时画所会忘记的事情。
而他略显微妙的语气里,好像莫名带着一些……酸意?
虞绒绒茫然了片刻,才想起了什么。
是了,对方是知道自己有个前未婚夫的事情的。虽然在亲手击败了宁无量、撕碎了那纸婚书、再扔在对方面前之后,此事在她的心中就算是过去了。
但到底或许……只是她的心里。
有些记忆如浮光掠影般浮现。
她慢慢抬起眼,看向傅时画。
他生得太过好看,鼻梁挺直,一双桃花眼便是不笑,也仿若自带无尽风流,如此倜傥洒然之姿,也难怪御素阁上下的师姐师妹们便是提及“大师兄”这三个字,都要叽叽喳喳笑着,悄然红了脸颊。
然后,她冷不丁地开口道:“所以大师兄当时……是故意的吗?”
傅时画一愣:“什么故意?”
虞绒绒却不说了,她笑眯眯地凑近他,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轻声道:“我很高兴。”
高兴你那么早就故意买了四把破得各有特点的剑,再痛打落水狗般,毫不顾及自己形象和其他人对你的看法,在众目睽睽之下,痛揍了宁无量。
高兴能遇见你。
高兴自己……此刻能这样心无旁骛地与你相拥。
傅时画一时半会也没能体会虞绒绒突如其来的这两句话,但听到虞绒绒说自己高兴,他便也自然而然地弯起了唇角。
他的手在半空顿了顿,到底还是落在了虞绒绒的头发上,本想像以往一样揉一揉,岂料她这样的小辫们手感并不多么好,于是傅时画从善如流地变成了拉起一根,在指间玩了玩。
……顺便玩掉了上面的一颗黄色小宝石。
傅时画愣了愣,镇定地将那颗小黄宝石卷进了掌心,完全没有一丝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