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公主:“当然不是婶婶欺负了我, 是有人欺负了我和婶婶!”
皇帝来了兴致:“你们被欺负,容景还能不管?”
“表叔自然是帮婶婶, 可没有人帮我,我自然只能找父皇撑腰了。”云珠公主撅起嘴巴:“难道我被人欺负了, 父皇还不愿意替我出气吗?”
“你在将军府里,既不是容景他们,那还有谁敢欺负你?”
“表叔与婶婶当然不会欺负我,可在将军府外头, 还有不少坏人在呢!”云珠公主说:“父皇你可不知道,宫外的人到底有多可恶,我可实在是从未见过如此坏心肠的人,就那样的人, 还是父皇您重视的大臣呢!”
皇帝不禁严肃起来:“若是朝中官员,你只要说出名号,哪里能有人敢对你做什么?
“唉,哪里有父皇你说的那样简单, 那人分明就是冲着我的身份来。他就是知道我是谁, 才故意欺负我。”云珠公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又重复了一遍:“我实在是没想到, 天底下还有这样可恶的人!”
皇帝更加疑惑:“你口中说的那人究竟是谁?”
“是礼部侍郎杨大人。”
“礼部侍郎?他为何要害你?”
“可不是礼部侍郎杨大人, 是杨大人的儿子。”云珠公主摆了摆手:“只是他们一家都可恶,也不分谁和谁了。”
“你去了容景府上,为何会遇到杨家的公子?”皇帝了然地问:“你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玩了?”
云珠公主:“……”
她登时不高兴地道:“明明是我在与父皇告状,为何反而是父皇在诘问我?我可没有阳奉阴违,这些日子,一直在好好的陪着婶婶,若是您不信,去找表叔问问,表叔总不会说谎的。”
皇帝好脾气地应道:“那倒是朕错怪你了。”
“那可不是嘛!”
“那你又是如何与杨家的公子认识?”
“……”
云珠公主冷汗抬起头来,对上皇帝含着笑意的目光,便明白自己偷偷溜出宫去的事情根本没瞒过皇帝的眼睛。
她沮丧地道:“出宫是出宫,可女儿受了欺负,您就不管了吗?”
“朕听说杨家的公子一表人才,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为何要害你?”
云珠公主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父皇,你听我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
第二日。
早朝。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默然垂首静立,等最后一个官员说完退回去之后,皇帝才开口:“诸位爱卿,可否还有事情汇报?”
群臣静默。
旁边的太监上前一步,刚想要宣布退朝,皇帝却抬手止住。
“朕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皇帝和颜悦色地朝着底下官员看去:“杨爱卿。”
杨父没想到皇帝会叫自己,愣了一下,才连忙往旁边一步站了出来:“臣在。”
“昨日朕可听说了一些关于杨爱卿的事情。”皇帝说:“容爱卿可在?”
容景也往旁边站了一步,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金銮殿上。
杨父眼皮一跳,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容景朝着皇帝拱手,而后便朝着杨父看了过去,他微微拧着眉,表情严肃。周遭其他官员看了他一眼,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这时心情并不愉快。
皇帝朝着容景微微颔首。
容景道:“是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教杨大人。”
杨父侧过身朝他看去,不禁浑身僵硬,面色紧绷。
“容将军请讲。”
“我想问问杨大人,杨大人为何对我将军府中的所有人的踪迹了解的一清二楚。”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侧目。
杨父也不禁白了脸,只能勉强维持镇定。更多的话,他在前一日便听杨新立说过,那时候他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别说缈缈是个将军夫人,就说云珠公主受了那么大委屈,肯定也不会甘心咽下。
只是想到归想到,当着群臣百官的面被拆穿,他却是意想不到。
杨新立也并没有做多过分的事情,唯一调查的,也只有缈缈与云珠公主的踪迹,可到了容景的口中,却成了了不得的大事。
容景身姿挺拔,立如青松:“我乃朝廷官员,得皇上看重,军营是我一手管理,其中涉及诸多机密,除了皇上,不能与外人透露。可偏偏将军府的行踪泄露,我调查过去,本以为是敌国暗探,却发现是杨大人在安插人手观察将军府,杨大人可有话说?”
杨父冷汗涟涟。
他应下,便是认了要通敌叛国,他要是不应,就得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这理由不是给容景,是给皇帝,也是给朝中在看着的所有官员。
杨父定了定神,才镇定地应道:“下官不知道容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