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摇了摇手,“不必了,本宫不是睡得不好,只是感觉心里有些不舒坦。”
“不舒坦?那要不要传太医?”
春晓忙问道。
阮烟哭笑不得,不过些许不舒坦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她刚要说话,却瞧见夏和安快步走了进来,阮烟心里突地一跳,夏和安打了个千,行礼后才说道:“娘娘,奴才适才瞧见索大人和明大人回来了。”
“索额图、明珠?”
阮烟愣了下,确认了下两人的名字。
夏和安点点头。
阮烟脸上露出疑惑神色。
这可就怪了,这两位大学士不是跟着万岁爷去了,怎么突然赶回来?
“他们去了哪里?”
“奴才是刚才远远瞧见的,二位相爷去的方向像是去上书房。”
夏和安想了想,说道。
“这怕不是去找太子殿下的吧。”春晓搭话道:“会不会是万岁爷对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阮烟沉吟片刻,她摇头道:“不、不可能只是吩咐。如果万岁爷有什么话要吩咐太子殿下,大可以八百里加急送信,何必叫索大人和明大人亲自跑这一趟?”
她总感觉心跳得飞快,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夏公公,你带人去打听打听,别被人瞧见。”
阮烟也想不通到底能是什么事,便对夏和安叮嘱道:“回头打听到消息,速来汇报。”
“喳。”夏和安利索答应了下来。
“太子殿下、三阿哥,二位快去收拾东西,跟奴才二人上路。”
索额图奔波了好几日,临进宫前虽然说去换了身衣裳,可脸上的疲劳却是遮掩不过去的,但他的眼睛却格外明亮。
胤祉还没反应过来,胤礽已经回答道:“好,孤这就去收拾东西,皇阿玛那里可还有什么旁的吩咐?”
“万岁爷没别的吩咐,只是命奴才二人来请太子和三阿哥前去。”索额图说道,“太子殿下和三阿哥不必多问,等上了路,奴才二人自然会把告诉您二位的说出来。眼下赶时间要紧。”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太子胤礽和三阿哥胤祉自然不好再多问。
两人急匆匆回去,让人收拾了几身衣裳就跟着索额图和明珠走了。
胤禛等人都一头雾水。
胤禟都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皇阿玛不是说让二哥监国,怎么突然反而把二哥给叫走了。”
“小九,少说几句。胤祺训斥了一句。
胤禟有些不服,可见胤祺瞪了过来,他到底怂他这个同胞兄弟,缩了缩肩膀,撅着嘴巴:“不说就不说。”
胤禛手里握着狼毫,若有所思。
能比监国更重要的事,那莫非是……
他瞳孔收缩,呼吸有些紊乱。
“出宫了?”
阮烟原本和安妃一块下棋,听见这话,立即回过头来看向夏和安:“太子和三阿哥都走了?”
“是,两位阿哥一块跟着索大人、明大人走的。”
夏和安道,“事情匆忙,奴才瞧见两位阿哥也就各自只带了两个太监就走了。”
这可真够匆忙的。
阿哥们平日里身旁伺候的少说三四十个。
太子就越发夸张,他毓庆宫里伺候的人得有一百来个,就带了两个人去伺候,看来事情是挺着急的。
阮烟把棋子放下,“可还打听到什么消息?”
夏和安摇了摇头:“剩下的奴才就不知道了,索大人和明大人在上书房什么也没说,说是上了路再告诉他们。”
“这两个老狐狸卖的哪门子的关子。”
阮烟忍不住皱眉。
安妃估摸着阮烟怕是没心情下棋了,也把棋子放下,“能让他们俩这么着急匆忙,除了万岁爷的事以外,怕是没旁的事。如今就是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可不是。
阮烟虽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想帮自己儿子争那位置,可她也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万岁爷倘若有什么事,届时朝廷动荡,她们也难以置身事外。
阮烟眉头紧锁。
安妃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不要多想,我看,现在一动不如一静,既然索大人他们什么都没说,咱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这个节骨眼,做得多说不定错的多。”
阮烟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慌乱的情绪。
“皇阿玛病重?”
奔波一日,到了夜里,索额图一行人才在驿站稍作休息。
驿站的人早已准备了最好的席面,收拾了最干净的屋子,可无论是三阿哥,还是太子,现在都没心思享受。
三阿哥胤祉是在半路上才意识到这事有多不妥。
可他都已经在路上了,而且,他还是皇阿玛亲自点了要去的,便是发觉这事棘手,也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