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答应这边安排来了一个老气横秋、模样瘦削的嬷嬷。
赫舍里答应屋子里空空荡荡。
下午,内务府便来人,把她屋子里所有逾制的首饰、东西全都搬走,如今屋子里少说空了四分之三,就连屋子也都换成了小梢间。
“答应,念佛时辰到了。”
那嬷嬷一板一眼说道。
“念佛,要我念什么佛,我便是不念,你能奈我何?”
赫舍里答应攥紧了手中帕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道。
嬷嬷没发怒,径直走了出去。
赫舍里答应冷笑一声,一个老嬷嬷还想拿捏她。
她刚这样想到,就瞧见嬷嬷手里拿着藤条,进来后,嬷嬷直接拉开她的手,啪地一下拿藤条抽手掌心。
赫舍里答应哪里吃过这样的苦,一下子疼得蹦了起来。
“你个刁奴,竟敢打我!”
嬷嬷垂着眼皮,“答应,奴婢是奉万岁爷旨意来教导您,奴婢有权利在答应您不服管教时给您教训。您若是不想吃苦头,还是老实一些。”
赫舍里答应咬着下唇,委屈又愤怒。
她心不甘情不愿走到佛像面前跪下。
成答应那边听着她屋子里的动静,成答应眼睛闭了闭,那善贵妃难不成当真是命大?
一回两回全奈何不了她。
“阿嚏。”
阮烟打了个喷嚏。
她就着烛火抄写着《大般若经》,一个下午连晚上,她才抄了十页,阮烟都怀疑自己恐怕有生之年都抄不完这佛经了。
“娘娘,要不早些歇息,明儿个再起来抄吧。”
春晓心疼不已。
她们家娘娘这手指头都快肿了。
阮烟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不了,本宫想多抄一些,早些抄完也早些事毕。”
春晓见说服不了阮烟,只好作罢,“那奴婢去给您沏茶。”
阮烟点头:“这倒好,去沏吧,记得茶要沏得浓浓的。”
“是。”春晓刚答应,起身出去,却是碰见了安妃过来,她屈膝行礼:“给安妃娘娘请安。”
安妃冲她点了下头,嗯了一声,就着宫女们打起的帘子走了进去。
阮烟瞧见她来,忙站起身:“姐姐,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这个时辰您不该歇下了?”
安妃看了眼书桌上的佛经,“《大般若经》,几遍?”
阮烟脸上浮现出讪讪神色,抵着嘴唇咳嗽一声,斥退了众人,拉着安妃在书桌旁边坐下,“十遍。”
安妃眼神中露出微惊的神色。
“你原先抄的那些呢?”
她之前还觉得阮烟平日里抄写那些佛经有备无患实在是多余,万想不到她这么能惹祸,今儿个能派上大用处。
阮烟尴尬道:“我平日里不抄《大般若经》。”
一部600多卷,她除非是脑子发了懵,才会去抄。
阮烟一想,心里咯噔一下,万岁爷该不会就是知道她没抄过《大般若经》,这才故意叫她抄的吧。
这男人,好恶毒!
安妃脸上神色无奈,“让人多备一套文房四宝过来。”
阮烟愣了愣,随后惊喜道:“姐姐,你要帮我抄吗?”
她不必喊人,这书房里文房四宝多得是,很快就自己收拾出一套文房四宝在书桌上。
“这回是例外,以后可没这样的事。”
安妃道。
她挽起袖子。
阮烟狗腿的在一旁帮忙磨墨,见安妃提起笔后,落下的字迹竟然和她一模一样,脸上简直大放光彩。
“我都听您的!”
这会子就是安妃要她出去跑个十圈,她都不说二话。
安妃瞧了她一眼,唇角勾起。
康熙的这番处罚下来,后宫一下安宁了。
没人敢再蹦跶,便是那些年轻的常在答应,也都纷纷缩着。
宜妃这八卦性子,从回来后得知这事,简直后悔不迭。
她跺脚道:“要早知道有这等热闹瞧,当初本宫就不随万岁爷去南巡了。”
德妃莞尔:“出去走走难道不比在宫里好?”
“好什么好。”宜妃翻了个白眼,吃了颗玫瑰糖,“本宫又不能到处走,不过是从宫里换到宫外的宅子,路上还奔波,连好吃好喝都不能够,哪里像宫里,不但能吃好喝好,还有好戏瞧。”
德妃笑盈盈,不接话。
宜妃拿胳膊肘撞了下她,“你也别藏着掖着,那个出事,你心里高兴不?”
德妃微微一笑,笑而不语。
宜妃心里暗道了一声没趣,又道:“这阵子善贵妃也不出来,也真是奇了怪了,万岁爷也没罚她啊,不咱们去瞧瞧她?”
德妃摇头道:“算了吧,最近万岁爷正在气头上,咱们还是少出去走动的好,省得不小心就触了他霉头。”
她是知道个大概的,善贵妃虽然明面上没被罚,可私下万岁爷的确是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