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娘娘的礼太厚重,我怎么好意思收?”
瞧见两匣子珍珠时,赫舍里贵人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她话是这么说,可眼睛却片刻都离不开那两匣子珍珠。
来送礼的刘丰都奇了,这赫舍里氏家里不穷啊,怎么这个贵人倒是这么——见钱眼开?
他笑道:“您就收下吧,这是我们娘娘一点心意,说来我们娘娘和元后也有几分交情。”
赫舍里贵人本来就没打算推辞,只不过客气几句,见他这么说,便从善如流收下,还道:“等回头有空,必定去翊坤宫拜访皇贵妃娘娘。”
“是,那我们娘娘肯定十分欣喜。”
刘丰说道。
他还担心搭上赫舍里贵人不容易,没想到都不必开口,对方就自己找上门来,这可省了他的事了。
东配殿热热闹闹。
前面倒是被衬得有几分冷清了。
安妃刚叮嘱完雅莉奇练字,担心阮烟才过来瞧,结果一来,发现阮烟竟偷偷摸摸趴在窗口朝后面看去。
“你这是像什么样?”
安妃唇角抽搐。
这得亏是她来,要是皇上来了,那得闹出多大的笑话。
“姐姐你快来。”
阮烟冲安妃招手。
安妃一边想着这么做不合规矩,一边脚步不由自主地朝阮烟走去。
“你干什么呢?”
“我在看赫舍里贵人今天收了多少礼了?”
阮烟小声说道。
安妃好气又好笑,“你看这个干什么?”
“好奇啊,”阮烟道:“当初我进宫时好像后宫娘娘们多半就是赏了几块料子,可今儿个我可瞧见好些人还送首饰了。”
她压低声音道:“尤其是皇贵妃,她送了两匣珍珠!”
那可是上好的珍珠啊。
即便阮烟讨厌皇贵妃,此时也由衷地觉得皇贵妃真的是财大气粗!
安妃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当初你进宫谁都以为你是宜嫔的人,要是能不送,我看惠嫔她们都不想给你送。”
“这么说?赫舍里贵人不是我的人?”阮烟反问道。
安妃把她拉了起来,似笑非笑:“你想她是你的人?”
阮烟想了想赫舍里贵人的脾气,摇了摇头,“算了吧,我无福消受。”
只是因为太皇太后给她的礼不如伊尔根觉罗氏的厚重,就给伊尔根觉罗氏甩脸子,昨天她说几句就拉下脸,这哪里是贵人?分明比她这个贵妃架子还大呢。
她可没兴趣给自己找个娘伺候。
“这便是了。”
安妃道:“谁都知道你性子懒,没心思斗,这赫舍里氏明摆着不是你的人,她家世又不错,还有赫舍里皇后的情分在,怎么看也值得拉拢啊。”
阮烟这么一琢磨,安妃说的还真有道理。
这么一讲,赫舍里贵人似乎还真是潜力股。
赫舍里贵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因此她把架子摆的很高,去各宫谢恩的时候只是略坐了坐,倒是在翊坤宫呆了小一个时辰才出来。
赫舍里贵人出来后,才去咸福宫。
咸福宫端嫔满脸堆笑,“贵人何必让人这么客气,打发太监来说一声便是了。”
“这怎么能行?娘娘心意贵重,妾身自然得亲自来谢。”
赫舍里贵人说道。
她说到这里,突然后面传来几声吵闹声。
赫舍里贵人吓了一跳,朝后面看去,只见从半开的支摘窗里能看到博贵人似乎在和一个嬷嬷争执。
端嫔也看见了,她眉头皱了皱,看了下从夏。
从夏忙去把窗关上,声音便小了。
端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笑道:“叫贵人看笑话了,博贵人也不知是为什么事又和下面人吵起来了,本宫其实对她不薄,只是她好似对本宫有怨气,本宫也听不懂她的话,实在头疼。”
“娘娘真是辛苦了,您不必解释,博贵人的脾气其实妾身也知道的。”
赫舍里贵人附和地说道。
两人就此把这件事给揭开。
略坐了一会儿后,端嫔倒是有心留赫舍里贵人,可赫舍里贵人瞧不上端嫔,自然不愿久留,便起身告辞。
出了咸福宫,赫舍里贵人哼了一声,“还当博贵人多能耐,不还是被端嫔吃的死死的。”
绣漾也知道在储秀宫时,博贵人和自家小主也有过摩擦。
她小声道:“小主,博贵人是挨欺负了?”
“欺负倒不至于,我听着倒像是份例动了手脚。”
赫舍里贵人摸了摸身上妆花缎的衣裳,嘲讽道:“她也只能吃哑巴亏了,万岁爷明摆着不会让蒙古贵女生下子嗣,皇太后又对她不像是多热络,以后她恐怕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贵主儿,连满语都不会说,不欺负她欺负谁?”
绣漾一听,心里倒是替博贵人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