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星:“……”
灵琼只稍微顿一下,继续往下说:“你要是想干坏事,可以冲我一个人来,我愿意为天下苍生承担这个责任。”
灵琼拍着小胸脯,绷着漂亮的脸,目光坚定,全然是舍身饲虎的大义。
池疏星:“???”
为天下苍生承担什么责任?
每个字分开他都懂,这怎么合在一起,就有些听不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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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光明神的权杖?”禅见缓过神来,看见被灵琼扔在血污里的权杖,露出震惊之色,惊呼出声。
灵琼和池疏星被他声音打断,同时看向地面的权杖。
“它……它怎么会在虞姑娘手里?”禅见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见光明神的权杖。
这是仿的吗?
不对不对,刚才这权杖的威力……
肯定不是假的。
“光明神的权杖?”她不认识这权杖,从那地方拿出来后,她也没用过。
“对啊,这就是光明神的权杖,叫……叫……”禅见努力回想,一拍大腿,“叫伏尺!”
如今的光明神像并没有权杖,光明神久不出世,大家都快忘了,不过记载是有的。
禅见在记载里见过,这就是光明神的权杖伏尺。
光明神将魔神封印进黑暗深渊,而池疏星确实被关在那里,权杖也像是封印他的东西。
如果这是光明神的东西,也说得过去。
所以池疏星就是魔神了?
灵琼望向旁边的人,男人垂着眸,专心摆弄着木偶。
浅金色的衣裳染上脏污,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圣洁,仿佛他不管坐在哪里,都是最干净的存在。
这气质……也不像魔神啊。
难道魔神也能走火入魔,心向光明了?
“虞姑娘,这权杖你你你……你哪里来的啊?”禅见完全忘记被魔兽袭击的事,激动声音都在抖。
“捡的。”
“诶?”
禅见用‘你骗鬼’的表情看着她。
光明神的权杖上哪儿去捡?这么好捡,他怎么捡不到?
灵琼把权杖捡起来,“把这里收拾下,继续出发吧。”
这些魔兽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最紧要的是离开这地方,尽早抵达南乌。
不然再来几只魔兽,真得交代在这里了。
禅见还想问权杖的事,不过也明白此时更紧要的是什么,赶紧离开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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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日行程很是安静,并未再遇见魔兽袭击。
入夜的江面漫起薄雾,看不见远方,也看不见天上的星和月,江水和船身碰撞,有轻微的声响。
池疏星打算休息,房门却被人敲响。
小木偶屁颠屁颠去开门,见是灵琼,意味不明‘嗷唔’一声,蹦蹦跳跳回到池疏星身边。
“虞姑娘,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换了干净的衣裳,从门外进来,行走间,裙摆摇曳生花。
灵琼不动声色将池疏星上下打量一遍,他看上去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好像之前在甲板上虚弱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灵琼不过瞬间的打量,很快就掐着大腿开始演,可怜巴巴地说:“我受伤了。”
轻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缓缓在房间里流转,划过心尖的时候,仿佛生出无数细软绒毛,轻轻拂过心脏,带起阵阵心悸。
池疏星拿出包治百病的常备丹药递过去,“服下,调动元素之力修复即可。”
“……”
灵琼心底直呼好家伙,没接,气哼哼地转身出去了。
池疏星看着手里的丹药,慢慢收回去,拢在袖间。
“嗷唔?”木偶歪着头看自己主人。
池疏星屈指弹它脑门一下:“你今天吃了三只兽魂,还不去消化掉。”
“嗷唔嗷唔!!”被池疏星提醒,木偶跳起来,爬上床榻,缩到角落里,去消化今天吃的东西。
池疏星坐了片刻,想要让自己休息,可是又总是放不下,令他没法平静下来。
不过是个陌生人……
何须他在意。
他警告过她,不要跟来,是她自己要来。
受伤也是她自找的不是吗?
池疏星这么想着,脑海里却忍不住闪过石室里那个吻。画面闪过,又转到今天白日。
小姑娘脆生生地说——
‘我都站你这边。’
‘我愿意为天下苍生承担这个责任。’
池疏星将脑海里这些画面驱散,凝神静心。
然后不过片刻,池疏星到底是坐不住,起身往外走。
江面茫茫白雾,这艘船像飘摇的孤叶,白雾里不知何时会有危机袭来,将它击沉。
池疏星视线巡视一圈,在不远处的楼梯上看见人。
小姑娘背对着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江风吹得她的衣裳猎猎作响,也把她的话吹散了,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