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86)
她本来是要奚落一番季尚书的女儿为昨日自己被定北侯嫌弃出气,结果自己反而被言语嘲讽了一顿。五分的怒火上升到了十分,她已经决心不让季初在潞州城好过了。
明的不成,那她就来暗的。她母亲胡氏出身大家,旁的不说,整治父亲妾室的阴私手段一流。
反正她外祖父一家对季家厌恶至极,说与母亲听了,她也定站在自己这边。
吕清霓愤而离去,季初看着她的背影以及身后的一大群人偏了偏头,该来的总会来,虽然不知吕家女上门找茬是为了何事,但吕家她必须早早应对。
“这是吕通判的女儿,娇蛮不必理会。可她母家姓胡,胡家可能还会生事。”沈听松走到她的面前低声为她解释,很奇怪明明他们二人是第二次见面,他的语气却如此熟稔。
季家当年和胡家之争一度曾传到了平京城,与季初父亲季尚书相识的沈听松自然知道旧事。沈听松这是在提醒季初要小心胡家,季尚书不在了,他看到身形单薄孤孤零零的季初总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来。
“多谢沈公子方才相助,沈公子说起胡家,想必也知道些内情了,可否告诉我?”季初先是向他道了谢,之后很自然地请他坐下,斟茶,以手托着腮,听他又一次说起季家和胡家的往事,神色认真地不行。
此时两人都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即便明面上他们才认识两日,即便季初没有和沈听松说过她的父亲是季尚书,即便沈听松也没说过他和季尚书相识。
“数十年前季家和胡家两家在潞州关系匪浅,亲如兄弟,闹崩的原因在于一桩儿女婚事。”沈听松接过她手中的热茶,透过氤氲的热气淡淡看了浅笑的女子一眼,而后垂下眼眸与她娓娓道来,“季家有一女嫁到了胡家去,本是秦晋之好,不想数月后季家女离奇身死。胡家隐瞒,季家女的婢女跑回告知了季家人。原是那胡家子身边有一外室,身份上不得台面,一直养在外面,季家女发现大闹,胡家子失手将她推倒撞到了后脑,季家女当场死亡。”
沈听松又饮了一口茶,继续往下说,“真相揭露,季家直接打上了官衙,胡家死死哀求,最后胡家子被判流放。”
“一命还一命,再说那人本就骗婚在先,被判流放没什么不对,反而还轻了呢。”季初重复了上辈子的说辞,然后就看到沈听松扬眉轻笑了一声。
“不错,这并无可以指摘的地方。事情若到这里结束季家和胡家也不会结仇了几十年。”沈听松一笑,沉静的面容多了几分生动,“怨就怨在胡家子外室腹中还怀着一个孩子。外室虽没有直接动手杀死季家女,但她却从此事中脱不了干系。按律,她被判收押两年。胡家上门也求了季家放过外室,但那个时候季家丧女正在气头上怎么肯罢休。于是,外室进了大牢,不到两月就没了孩子。偏偏,胡家子娇生惯养忍受不了流放的艰苦,走到半途病死了。胡家死了儿子没了孙子名声也坏了,数十年间的儿女婚事都不顺心,便从此与季家不死不休。”
说完这番话,他抬眸看向季初,眼中含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如果我没猜错,娘子便是前任礼部尚书季尚书的千金,衡兄有一位姑母,嫁到了季家,是以他称呼你为表妹。”
沈听松直接说破了季初的身份,快的让季初有些始料未及,“季娘子开设画馆,悬挂的诸多大家名作,想必大都是季尚书的珍藏。”
“昨日赠予某的那幅画想必也是吧?”他轻描淡写地提起了昨日那幅画,修长如竹的手指在茶杯上面不停地摩挲,一双沉静的黑眸看向季初。
季初没有迟疑,重重地点头,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沈公子猜的都对,我先父的确是先礼部尚书,昨日赠予你的那幅画也是父亲他的珍藏,我从他留下的箱子里面发现的。”
她面上装模作样,心里却清楚沈听松这是在打探那幅画的由来,或者他此时还有些忐忑不安?季初偷偷瞄了一眼他摩挲茶杯的动作,坏心眼地加了一句,“不知为何,昨日我一看到沈公子,突然就想到了那幅画。孤山苍松,颇似沈公子给人的气质。沈公子以为如何?”
“对了,还未问过沈公子缘何会知道季家和胡家的旧事。这等陈年旧事便是连我也一知半解,父亲和堂伯父也从来不曾告诉我。”
“季家和胡家当年的事情闹的挺大,潞州城底下的县志中便有记载。我一路游历到潞州,自然要了解此地的风土人情。”沈听松避重就轻,委婉解释了自己为何会知道季家和胡家旧事的原因,但关于那幅画关于和季尚书的渊源他选择闭口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