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110)
季初闻言,无奈地摇摇头,若有恶鬼,那她这等重活了一世的人又算什么。“先将这些血迹清理了, 双青, 暂且不要声张以防引起恐慌来。”
双青去打水,她就去寻些布巾, 然而刚绕到床侧的箱子旁边, 季初顿住了脚步。
“娘子, 水打来了, 您快休息吧,奴婢一个人擦洗就好了。不过奴婢还是觉得您应该换个房间,明天最好请一位道长过来看看,万一,万一真是恶鬼呢!”身后传来双青絮絮叨叨的声音,她还不放弃屋中出现了恶鬼的想法,还怂恿着季初去寻道长驱鬼。
脚步声越来越近,季初猛然回过头来。
“双青,这里我来清理,你出去休息。”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双青一愣使劲摇了摇头,耳珠叮当叮当地晃,她是娘子的婢女,怎么能让娘子自己动手,那成什么样子了,虽然她真的很害怕有鬼……
“你八字太轻,可能会冲撞。我身上有母亲从前在镇国寺求的平安符,一点都不怕,恶鬼即便见了我也要跑地远远的。”季初一本正经,让婢女立刻出去。
双青因为她的话一愣一愣的,但娘子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她磨磨蹭蹭地离开了,最后还不放心地往后看一眼,“娘子,若是有事您可一点要喊奴婢!千万要!”
季初点点头,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这一刻在双青的眼中,她仿佛是一位临危不乱的世外高人,姿态高绝。
人一离开,季初立刻卸下了劲儿,看向缩在箱子后面用衣服将自己死死埋住的一大团,悄悄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上面戳了戳,戳出一个小坑,蜷缩的一大团立刻颤了颤,却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
大致知道眼下这个一大团是神智不清楚的那个聂衡之,季初一点也不害怕,甚至也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
相反,她还挺想见到他,因为有些事情她只有从他这里才能知道。
“聂侯爷,我知道是你,快些出来。”季初低语,想到地上的血迹,微微蹙眉,能在潞州城伤害聂衡之的人会是谁?
然而,埋在衣服里面的身影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似的,一动不动,季初放弃了猜测,放缓了语气又喊了一遍,“你身上流血了,你看都染红了我房中的地板,你出来,我帮你包扎处理伤口。”
季初并没有铁石心肠到看他一直流血不搭理的地步,当然更大一部分原因,是要他露出真容并且承她一次人情,她好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埋在衣服里面的人依旧不为所动,季初又用手指戳戳他没有反应。
难不成是昏过去了?毕竟流了那么多的血!季初想到这里眸光一急,伸手将盖在他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取下来。
这次总算有动静了,他奋力挣扎着不让季初将衣服拿走,又忍不住发出小声呜咽的声音,“你说,你不想,不想见到我。以后都不会再和我见面!”
所以他就暗中跑到她这里来又不让她发现?在她可能察觉后又用衣服将自己埋起来?季初气笑了,冷白的小脸绷着,不过语气还是很温和,“你身上有伤口,染到衣服上面,不好。”
她新制的云锦裙还有不少珍贵的布料,染上了血渍,就再不能穿了。
“这是我的衣袍,我知道是我的。”他继续呜咽,瓮声瓮气地就是不露脸。
闻言,季初定睛一看,果然覆在他身上的那件是曾经耗费她一个月功夫的红黑色鎏金长袍,静静开口,“衣袍是我做的,也不再是你的,我正打算送给别人。”
随着她话音落下,呜咽声大了一些,委屈断续的哭声涌入季初的耳中,绵延不绝。
聂衡之埋在衣服里面哭的昏天暗地,上下不接下气,他还记得以前的季初有多么爱他,她亲手为他制衣衫,在他生病不舒服的时候服侍他换衣服,哄着他用药,可是现在她不仅要另嫁他人,连他的衣服也要扔掉送给别人。
他好想她,想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贪婪地渴求,可他不能见她。那个疯子为了不让他来找她,用锁链锁住自己,还放了好多散发着脂粉味的女子,让他找不到季初在哪里让他迷失方向。
他好不容易挣脱开了锁链后又只能像个游魂在府中游荡,他寻不到属于季初的一丝丝气味。
全都消失不见了,可他还是找到了。
除夕夜的时候,他藏在窗户外面,贪婪地看着季初和别人说说笑笑,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季初没有他过的很开心,聂衡之站在窗户后面哭了一夜。
他想起来了自己以前和季初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像这般的开心。现在有了那个野男人,季初开心又快乐,他知道他彻底要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