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夺娇记/死不了的御史大人(37)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安知珺鼻子一酸。
“姑娘,您能不能告诉奴婢,当日您到底是怎么了?”柳梅哭,“那日奴婢端着什么饼儿回到暖阁,虽然那婢子说您是跟人走了,可是奴婢知道,那地上还有摔破的茶碗瓷碎,还有泼溅的茶渍,姑娘您肯定是出事了,奴婢就不该离开姑娘您身边的。”
安知珺没想到这个奴婢如此聪明。
“我寻雅香馆的人帮忙,他们都没找着,奴婢不得已,只能回府找大太太……”柳梅含泪看着安知珺:“若不是后来有人告诉我们,姑娘您被恩人公子带走了,很安全,怕是奴婢当日就得给您偿命了。”
“好了,现在没事了。”安知珺安慰着,将柳梅扶了起来。
“姑娘,您不会怪我吧?”
“我为什么要怪你?”
“姑娘去雅香馆,是因为奴婢送了给您周四公子的信,您才去见他的,若是奴婢没接那封信,您不会去雅香馆,也不会在暖阁出事。”柳梅擦擦泪道,“周夫人说周四公子那日出城了,根本不可能去见你,奴婢怕……”怕那封信,是假的。
“柳梅,我既已经平安,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安知珺这般说着,心里亦是隐隐不安。
她确实是被周临轩的那封信骗到雅香馆的,连暖阁都是事前安排好的,在雅香馆里绑人,周家会不知道吗?或许那封信是真的,是周临轩帮着岑府尹将自己骗出去的?若是那样,周临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18章
宜宁堂里,老夫人烤着炭火,手里捧着茶碗,脸色凝重,似是在期盼什么,等宜宁堂外进来了一个匆匆的人影,老夫人才着黄妈妈将身边的下人都摒退了。
“如何,打听到那裴彬的来历么?”问的来人正是今夜在宴席上招待裴彬的安岳山。
他摇摇头,“那位裴三爷说得不多,便知是出自京城裴家,年岁二十二,身为御史,被派到彭城公务当差。”
“京中有哪个裴家?”
“母亲,您忘了,宫中皇后娘娘便是姓裴的?”
“你是说,那裴三爷是护国公府的人?”老夫人面色一惊,想了想,又摇摇头,“我看不像,若是护国公府的儿郎,怎么会只是区区的七品小官?”
“我也是如此猜测的,那裴三爷也未有提及国公府,不像与国公府有何联系,或许是裴氏旁支哪一房的郎君。”安岳山也点头,“明儿我稍信给六弟问问这事。”
“也行,那京中的事儿,你六弟比我们熟。”老夫人叹息一声,“毕竟是救了蓁蓁的恩人,给老六说一声,也是应该的。”
“母亲,那裴三爷,席间问过堂二侄女年庚几何,婚配与否……”安岳山有点踌躇,“似乎,颇对堂二侄女有意。”
“哼,我家蓁蓁模样好,性子好,他当然有意,你以为我见他的时候,没看出来吗?”老夫人冷哼一声,“是个俊的,还救了蓁蓁两次,也算有情义!”
“那?”
“可这裴三,都过弱冠之年了,还没娶妻室?怕不是有什么隐情?”老夫人犹豫,“而且,七品的官,我就怕委屈了我们家蓁蓁。”
“我看裴三爷气度不凡,并非池中物,若当真是京中裴氏所出,以后或有大造化。”安岳山道,“如今事实虽然澄清了,但外头堂二侄女的名声始终也不复以往,加上又遭周家退亲,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寻到一门好亲,母亲你不若考虑考虑?”
“行,这事我看着办。”
老夫人与安岳山的这番话,虽是私底下谈的,但还是有一丝两丝漏了出去,一时,招惹了府上几处暗暗的唏嘘。
*
浑然不知道自己就如石子,投在安府这个大湖里泛起圈圈涟漪的裴彬,回到了范家别院。
书房里,李信早烧起炭火烘得屋子暖暖的,正在沏茶。
“岑大人,或是崔州牧,可有什么动静?”
“爷,那岑大人依旧送了些古玩珍宝过来,奴婢都叫人退了,至于崔州牧则派人来过,说今日已经查清楚贼窝所在,兵队亦已经集结整装,随时可以与爷您一同进山剿匪。”
“应是幌子,想拿着剿匪一功遮百丑。”
裴彬懒懒地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前所未有的温和,伸手去捻扳指时,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的玉扳指今日送人了。
李信是个有眼见力的,飞快地将茶端了过来,而后托着一个雕金海棠图案的紫檀木匣子走到书案前,捧给了裴彬。
裴彬伸手抓了过来放到案上,手指扣起锁头,打开了匣子:红色的绒绸里衬上,放着四只同样尺寸的扳指:一只绿翡翠貔貅扳指,一只羊脂黑玉水流纹扳指,一只玄铁兽纹扳指,以及一只玛瑙玉带缠身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