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她只想打工(28)
然后,就听见这后辈又给他派一个任务:“那劳烦您再去抓两只鬼,去镇上查一查陈英杰经常往来的人和地方,比方说导致孙婉玉死去的匕首,不是说那是孙婉玉带去的吗,查查那是什么材质,何时买的。”
在幽都能调取到的信息有限,很多关键的细节,都得自己去跑腿。
谢稚颔首,转身离开。等到瞬移出孙家大门,脚步一顿,才猛然发觉,似乎有哪里古怪。
他从诞生之日起,便是幽都主人,阎王见了他战战兢兢,玄门见了他也客客气气。
这小姑娘使唤起他来,是不是越来越顺手了。
漫长的两个时辰过去,闻宴补充了两次镇灵咒,钱大夫终于拔下最后一根银针,长吁口气。
许是找到了今后的目标,老两口额间的阴气散尽,脸色也红润起来。
陈英杰看到眼前一派好气象,眼睛闪过阴鸷,却在面向众人时,飞快转换一张笑脸,“钱大夫辛苦,爹娘病情能有好转,真是多亏了您老。”
态度之诚恳,让钱大夫都怀疑自己之前怀疑陈英杰居心不轨,怀疑错了。
孙父孙母显然是对女婿的孝顺很是感动,看向陈英杰的眼神充满慈爱,已将其当成半个儿子,“英杰啊,别忙了,坐下歇歇。”
陈英杰摇摇头,关怀了番两老人后,没有歇息,立即马不停蹄地让门房送来热腾腾的饭菜,还再三请求钱大夫能留下来,道天色已晚,夜里走山路不安全,再者两老人病情唯恐反复,需要观察。
女婿考虑得周全,孙父孙母还老脸欣慰,没觉得哪里不对。
钱大夫答应留下,接过饭碗匆匆扒饭。
闻宴接过碗筷,用筷子拨了拨饭菜,挑眉,竟没做任何手脚。
没做手脚,她也不吃。
将饭碗推开,闻宴从褡裢里取出一块干粮细嚼慢咽。
见闻宴碰也不碰饭菜,陈英杰眼底已冰冷一片。
这个药童从进孙家起就在跟他作对,她发现了什么?
不对,她是钱大夫的药童,应该说是,钱大夫发现了什么。
他目光暗暗逡巡过闻宴,钱大夫,最后落在床上两老人身上,眼神明明灭灭,突然就笑了。
夜深如墨,钱大夫随仆人去了客房,闻宴则留在正房,继续照顾两老人。
陈陈英杰用略带惋惜的眼神,深深望了眼闻宴,才转身离去。
“他今晚要动手了。”闻宴传音给站在室内一角的谢稚。
谢稚淡嗯了一声,“放心。”
见闻宴频频看向床上的两老人,谢稚立即猜出她的意图,摇摇头,并不抱希望:“你打算把陈英杰的事告诉两个老人?恕我直言,他们不会相信的。”
听,两老人已经在讨论,以后将孙父偌大家业交给女婿,他们好专心去给女儿做功德。
这样的信任,几乎将女婿当成了半个儿子。
闻宴却信心十足,吱呀关上门,转身走向两老人,有些踌躇的模样,抬眼看了下他们,又飞快垂下头,欲言又止。
“孙老先生,老夫人,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别太相信陈英杰了。”
两老人愣住,皱起眉,本来想生气的,但一看到小姑娘支支吾吾,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的模样,又被勾起了好奇心。
在他们的再三追问下,闻宴才开口。
“你们有没有觉得,你们病情一直反复,看了很多大夫都不见好,有古怪吗?”
孙父咳嗽了一声,未曾开口,孙母笑容止住,语气都不大好了:“这,是我们自己的原因。”
任谁听到一个外人说自家人的坏话,态度都不会有多好。
闻宴索性直言:“可我看,并不是。钱大夫说你们这是心病,需要静养,不可受刺激,相信不止钱大夫这样叮嘱。可我方才看到,陈英杰还在你们面前毫不顾忌地提起令爱,惹得老妇人伤心。说实话,要不是我听说过陈夫子的名声,还以为他巴不得你们不好呢。”
“不是,哎呀你这姑娘,作甚要挑唆——”如谢稚预料的那样,孙母听着闻宴的话,不太高兴了。
孙母还要指责闻宴,一直未出声的孙父,却拦住老伴,直直看向闻宴。
“咳咳。你知道什么?”
面前的小姑娘,说是钱大夫的药童,这一身气质可不像药童。且他看这小姑娘,从最初开口到现在,言行举止,不像是无的放矢之人。
不愧是能一手打拼出偌大家业的人,孙父冷静得很快。
顺着闻宴的提醒,他一细思,过往沉浸在悲痛里不曾留意的异样细节,一一浮现。
最初老妻因悲伤过度病倒,吃了很多药,身体总不见好转,请来的大夫都说是心病,必须让她早些从悲痛里走出。于是,他便禁止府内人谈论女儿,自己也停掉了外面生意,在家中照顾老妻,终于妻子病情缓慢好转。可没过多久,女婿一身素衣登门,悲痛地提及婉玉,又提到了穆小楼,妻子悲忸之下吐血昏倒,病情再度复发,从此,断断续续,总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