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的古代人。”

“嗯？”

沉沉地睡去，日上三竿，颜清墨才把司少晨叫醒。

唐无憬已经登基，成为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把策反的人处决了。几日过去，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进入他登门拜访。

颜清墨胆大包天，自从那日从皇宫离去，再也没踏入皇宫一步，碍于孤云楼的面子，他只能拉下脸亲自过来一趟。

看到两人手牵手走出来，唐无憬内心还是一阵悲痛。

但他知道，司少晨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参见皇上。”颜清墨淡淡道，嘴上说着恭敬的话，但却没有跪下行礼。

唐无憬大手一挥，让身边的人都退下，侍卫们不敢轻易退下，唐无憬只是摇摇头：“退下吧。”

凭借颜清墨的身手，若是他想做些什么，他带来的这些侍卫，也救不了他，等人都走了，他才看着颜清墨，问道：“你的第三个要求，是什么。”

“不得干涉孤云楼，当然，我也不会与朝廷作对。”

唐无憬紧紧盯着颜清墨，良久，他点点头：“好。朕有几句话想与司少晨说。”

司少晨正想开口，唐无憬又道：“最后一次。”

颜清墨看了一眼司少晨，司少晨握了握颜清墨的手，朝他一笑：“没事，他要是对我做什么，我也能防身，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病秧子了。”

唐无憬眼神黯淡：“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司少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鬼知道你肚子里是什么墨水。

颜清墨走了之后，偌大的客厅只剩司少晨和唐无憬两个人。

唐无憬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坐下品茶，久久不开口。

“皇上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唐无憬喝下最后一口茶，茶杯放在桌案发出闷闷的响声。

“颜清墨要朕答应他三个要求。”

“嗯。”

唐无憬也不管司少晨的反应，他继续说道：“他不要王爷这个身份，他只要你，他还要带着你离开。”

司少晨浅浅一笑：“皇上不同意？”

唐无憬自嘲道：“朕岂是出尔反尔的人。”

他抬起头，一双黑眸里净是无尽的悲伤，但司少晨此时内心毫无波澜。

唐无憬紧紧地盯着司少晨，仿佛要把这个人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末了，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朕不会对你做那些事情。”

“可惜了，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如果我在你偷偷徘徊在太子府那时就把你带进来，你还会喜欢颜清墨吗？”

唐无憬没有问司少晨会不会喜欢自己，或许是潜意识里，不愿意听到司少晨否认对他的喜欢。

司少晨坚定地点点头：“会。”

“可你一开始，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墨墨，便知道，我这一颗心，交出来了。”司少晨顿了顿，道，“对于太子，哦不，皇上，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司少晨顿了顿，又道：“白公子，怎么样了？”

唐无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这时候提他，不就是在戳朕的心窝吗？”

“他是无辜的，从一开始，白公子就很无辜。”司少晨想到那株珍贵的雪莲，还是为白落星说了几句话，“皇上不必怪罪白公子，就算没有他，少晨终有一天会遇到王爷，从而爱上他。”

唐无憬充耳不闻，他双眼通红，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如果我不要这江山，要美人呢？”

司少晨淡淡一笑：“与我无关。”

“好，好，好一个与我无关。”

唐无憬猛地把桌案上的茶具扫落在地上，精致的陶瓷茶具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清脆的响声引起了颜清墨的注意。但司少晨没说话，他还是忍住了冲进去的冲动。

“滚吧。”唐无憬弯着腰，他极力地掩饰着他的悲伤，“有多远滚多远！”

司少晨耸耸肩，转身走出去找颜清墨了。颜清墨看到他，上前检查了一下他有没有受伤。

唐无憬把客厅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来之前多潇洒，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回宫。”唐无憬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 一眼司少晨，那眼中饱含太多的情绪，不舍、愤怒、求而不得，到最后都化成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

他想，司少晨这个名字，怕是要占据他人生的全部了。

颜清墨打算过几日便动身离开，小雨得知颜府的人都要离开时，抱着蓝玲琅开心地亲着：“王爷也要和我们一起走了？夫人也是，太开心了！”

蓝玲琅宠溺地刮着小雨的鼻尖：“现在满意了吧？”

小雨用力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