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是朕的黑月光(67)
“有了。”
陆雪禾忽然眼中一亮, 在屋里到处找了一下没找到,将蜡烛放在屋里,她抱着灯泡跑到了外面院子里,摸黑找了找后又失望了。
找不到一根长木棍什么的, 这怎么是好。回去再找, 准备好东西了明晚再来?
可今晚好不容易这么顺,没有碰到一个人。明晚再出来, 就不敢保证了, 毕竟按概率算风险就是有点大了。
沈澈低声在亲卫耳边吩咐一声。那亲卫听了眼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过没多问,一点头后身影就闪没在了黑暗中。转眼间又回到了原地, 手里已经多了一根长长的竹竿。
这亲卫在沈澈的授意下, 悄无声息将这根竹竿竖到了院落一角。
陆雪禾找的正失望万分的时候, 忽的看到那边角落里竖着一根细长的竹竿, 登时感动得快要热泪盈眶: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她拿起这根竹竿连忙往屋里走, 结果由于被情绪的起伏折腾的有点晃神, 她横拿着竹竿过门口时, 又被狠狠绊了一下。
那几个亲卫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想捂脸。
好在被这一绊, 陆雪禾也回过了神。调整了一下呼吸后, 拿起这竹竿就开始捅那个梁上的小木匣。
那小木匣卡在一个地方,她试了好几次都捅不下来,抬头抬得脖子都酸了,昏黄的烛光下,她眼睛都快看花了。
焦灼下,陆雪禾一咬牙加大了力道。
“啪,啪!”
竹竿那头狠狠敲向小木匣,发出了啪啪的声响,在这沉寂的夜里听得分外清晰。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陆雪禾察觉到小匣子有点松动后,用竹竿头又奋力一顶。
那小匣子立刻就从梁上甩了下来。
“嘭!”
陆雪禾兴奋伸手去接时,却没接准。那小匣子嘭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她头上。
被砸的眼冒金星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陆雪禾最后一个感觉是:这踏马小匣子什么做的,好重啊!
屋外的沈澈和几个亲卫,就眼睁睁见证了这个女细作艰难捅下了密匣后,被密匣一下子砸晕过去的现场。
沈澈和他的亲卫:“……”
一个亲卫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狠狠憋着在嗓子里胡噜了一下:皇天菩萨,这辈子他也算是开眼了,还能有这么蠢的细作。
“为什么放铁木匣子,”
沈澈皱眉,“寻常的木匣子不一样么?”
放那种的铁木匣子做什么?幸而那砸到的部位他心里清楚,顶多砸晕罢了不至于有重伤。
“谢三爷吩咐的,说是这种匣子才显得郑重。”
亲卫忙解释,“三爷说作假必然要作真一些。”
沈澈一点头。其实他也清楚,不过看到那匣子砸下来时,还是觉得那匣子有些重了。
陆雪禾是被灯泡舔醒的,才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身上冰凉,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又死了一次。
直到头上疼痛传来,她才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连忙惊得一咕噜坐起来,捂着头飞快四下看了看:
还好,还好,没人发现。
揉了揉脑门上头的被砸出来的一个大包,陆雪禾忍着痛起来去捡了那个小匣子,揣在了胸口后,抱起灯泡匆匆忙忙走出了静堂。
“她把蜡烛忘在这里了,”
等陆雪禾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一个亲卫不解道,“她竟然还会将蜡烛忘在了这里。”
但一想都能把自己砸晕,忘了一个蜡烛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沈澈没说话,过去拿起桌上的半截蜡烛,四下看了看,随手将蜡烛丢在了床帐间。
火光很快烧起来。
亲卫们自然明白沈澈的用意,不用吩咐,立刻配合将着火的地方扩散了一下。
没多久,就有人在夜色中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喊完,几个亲卫对视一笑:
他们这是在帮那女细作扫尾了。毕竟按照正常的细作逻辑,偷走了密匣后,将军府一旦发现密匣被偷必然力查,只要稍微一查,不难查到玉兰院头上。
如果这女细作正常,就该在偷走之后故意留下一些误导察探方向的痕迹,但这女细作明显不懂,拿了东西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们将军放这么一场火,就当那铁木匣子在大火中烧毁了,断了那女细作的后顾之忧。那女细作这下肯定放了心,不会查到她头上。
“走水了?”
才回到玉兰院躺下还没睡着,心里砰砰跳的陆雪禾,一听苏嬷嬷慌张起来说了这事,一个激灵爬起来道,“静堂那边走水了?”
“是,”
苏嬷嬷道,“不过府里管事派人来说了,说让姑娘听到动静了不必惊慌,天干物燥的,又是大正月的,听闻有值夜的护卫玩炮仗烟火,想是才走了水——那护卫已经被认错被罚了,姑娘且安心睡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