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是朕的黑月光(145)
刃也没,毒也没,陆雪禾觉得真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找个借口借一下平宁郡主的刀,但又怕刺杀会连累郡主,陆雪禾也不敢借用。
找了找,陆雪禾走投无路,最后在小厨房看到菜刀时,狠下心趁人不留意,将那把小点的菜刀顺回了自己屋里。
为了掩饰那把菜刀,她还在夜里试了好几套衣服,终于找了一套袍袖稍宽的。那还是将军府里之前做的,算是“礼服”之类,比较郑重华丽,说实话,在家宴上穿有点太过正式。
但陆雪禾还是准备了这套,一来是方便她藏菜刀,二来,她觉得估计是要完了,临死穿的华丽一点,也好体面点去投胎。
想到这一夜有可能是自己在人间的最后一夜了,陆雪禾一晚上都睡不着,默默哭了很久后,硬是拿这一次死后可能还会继续穿安慰住了自己,这才硬抗着没有崩溃。
第二天一早,陆雪禾肿泡着眼睛起来梳洗后,一眼闪见院里都快凋零完了的玉兰花,登时又心里难过起来:
为了练武,早春的玉兰花开,就在她自己院里,她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一番。
结果武也没练成,小命眼见就保不住了,这玉兰花也谢了……陆雪禾想到之前自己装傻总唱的那几句《牡丹亭》的曲词,登时觉得整个人越发不好了。
“到底是怎么了?”
平宁郡主觑着眼看陆雪禾,“又做噩梦了?眼都肿了。”
陆雪禾点点头:“嗯,不过,以后大概不会再做噩梦了。”
人死了没有梦的。
“听说今日是宁王那边派来人了,”
这时,平宁郡主上身趴在桌上,看着陆雪禾道,“你猜,今夜将军设宴,既然是因款待宁王那边的人,那今晚安郡王会不会出现?”
陆雪禾:“……”
槽,安郡王要是出现,她更没活路了。之前她让福果一巴掌将那畜生扇晕的事,只怕那畜生不会善了。
“我阿兄还没消息,”
平宁郡主明显也有点烦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着“啪”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不管了,今夜见到沈澈,我必得好好问问,他到底想要怎样!”
把她困在这将军府,到底要困多久?她阿兄和父王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何还不给她消息?还是说,送来的消息被沈澈给半路拦截了?!
很多疑惑堆积在她心里,可沈澈除了那一次,几乎不在府里,她想找人都找不到。好不容易今夜沈澈回府设宴,她一定要借机问个清楚。
“嗯,”
陆雪禾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附和,“问问。”
到了夜宴时,陆雪禾换好了衣服,找个借口支出去苏嬷嬷后,她连忙将菜刀藏进了宽大的袖里。
她这身华丽的衣衫,平宁郡主并不惊讶,连着赞了几声道:“该当的,你好几日不见你家将军,想要他宠眷不断,打扮一些也是应该。”
陆雪禾心里苦,但还是挤出一点笑意点了点头。
平宁郡主也是一身盛装,不过是她西南的服饰,大约是要摆出郡主的款来压人。
等到正院来人相请,陆雪禾这才到了正院。
这还是她这几天第一次见到沈澈,只见比起来上次见面,沈澈的一身衣裳越发冷肃。
“过来,”
一见陆雪禾过来,沈澈将她直接叫到了自己身边,“坐这里。”
陆雪禾忐忑坐下,飞快扫了一眼席上,发现竟然没有那个安郡王的身影,不由有些讶异。
这时,左边席上一长胡须的中年男子,与平宁郡主见礼后,看向了陆雪禾,眼神有些凌厉。
“沈将军,”
这时,这中年男子开口道,“这位就是令将军为之屠了整个千虎营的那位绝世佳人么?”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里的讥讽意味浓的不行,就连心不在焉的陆雪禾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千虎营算什么,”
沈澈静静一笑道,“我就是将整个云川送她,谁又敢拦我?”
“你!”
王长史万万没料到一向行事谨严的沈澈,竟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被震得一下子给噎住了。
陆雪禾:“……”
纳尼,临死还得让她背个锅:就说沈澈屠杀千虎营,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有,什么云川送她……踏马你倒是送啊混蛋。
“沈将军说的是,”
就在这时,另一席上一个老人站起身恭敬一礼开了口,一开口就是尖细的嗓音,听起来是太监,“宁王并无责怪将军的意思,况且将军要樘川城节制之权,宁王也是痛快给了将军。王长史说话一向莽撞,还望将军海涵一二——”
那王长史惨白着脸不吭声。
沈澈微微一笑:“宋长监说笑了,王长史不过跟末将开个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