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锁情深(清穿)(98)
“奴才前去储秀宫宣旨时…皇贵妃娘娘仍是惦念皇上的。”
李玉估量着开口,想宽慰眼前的皇帝。
“终究,朕会辜负她。”
弘历轻合眼睑,他怎会不知高宁馨自始至终想要的是一份帝王之心。
而他,注定辜负了她。
入夜,华滋堂内用过了膳,冬阳端来了刚下火的药服侍着让主子服下,却听见门外踢踢踏踏地传来了脚步声,还未等她打起帘子,来人便已经大手一挥将御风的棉门帘子掀开径直往里走。
反应过来来人竟是皇上,冬阳也不敢动作,只是看着皇上步伐不稳,晃晃悠悠地前面走着,身后的李玉战战兢兢地跟着想伸手搀扶却次次被皇上避闪开,只能皱巴着脸跟在身侧,伸手虚扶着生怕皇帝一晃磕到龙体。
冬阳有些摸不着头脑,小步跟上李玉。
顾芗刚用罢膳,最近自己膝盖的伤能感受到已经大好,虽然冬阳这些下人们每次都按着她不叫她下床。
但她哪是能乖乖听话的人?
冬阳才刚跑去煎药的片刻功夫,她便扯开锦被下了床。
趿拉上替她准备的平底鞋,刚刚踩实时,许是因为太久未曾直立行走,双腿一酸打软,险些栽倒。
顾芗伸手扯住床上款款垂下的床幔才堪堪稳住身形。
“呼——”
沉下气,慢慢迈开小步,虽施加了力后膝盖处仍是痛的厉害,但顾芗还是缓了缓后扶着身侧的桌案迈步。
终究是伤筋动骨,顾芗自己觉得自己跟复健中的伤残人士一样,一小步一小步惹得她心急。脱开扶着的手自理直起身时,膝盖处却猛地一酸,腿一软便歪歪斜斜地要栽倒在地。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她反倒是被一个怀抱接住,拥在怀里。
“皇上——”
顾芗一顿,开口唤人,想行礼却是被人锁在怀里不能动弹。
她察觉到了弘历的反常,怀中还能嗅到酒气,也不知是来之前灌了多少。
“皇上——”
顾芗听着搂着自己的人没了动静,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那人却孩子气似的反倒将她搂地更紧了些。
顾芗看向一旁跟来的李玉,眼神示意着询问。
“娘娘,今个儿圣上情绪不好,未曾用膳便独酌了几杯。”
李玉躬身应话,答罢便接下顾芗使得眼色悄声退下。
高宁馨的事情早传进了顾芗的耳里,她是知晓这段历史,知晓每个人的结局的。
可史书上的“高氏旧疾复发,病重,乾隆十年正月二十三日晋封皇贵妃,正月二十五日病逝。”
便是这样寥寥一笔将人的一生带过。
她从前不觉得,可如今与历史真的有了交集时才知这其中的悲与哀。
“皇上,先起身嫔妾扶您上床上歇息成吗?”
弘历那身形岂是顾芗能够摆动的,只能好言好语地劝着让他自己起身。
似乎是哄劝起了效果,弘历听见声音,胳膊上的力度也松懈了几分。他直起身眼神迷离地望着眼前的顾芗痴痴地笑起来。
这一看分明是已经醉了,也不知李玉所说的几杯究竟是多少。
顾芗看着眼前冲着自己傻乐呵的皇帝,哪里还有平日里威风的样子,分明是冒着孩子气。
她柔声说道。
“乖,咱们先起来。”
这一招似乎对他真的有效,弘历竟听了话乖乖地自己起身,但搂着他的胳膊仍是死死抱着不松开。
顾芗吩咐了冬阳去煮醒酒汤,看着眼前的“小孩”既觉得新奇可爱,又有些隐隐头痛。
谁能想到堂堂皇帝,竟然酒后便成了粘人的小孩心性。
他乖乖地坐在床上,顾芗本是想伸手去取帕子替他擦拭一番,刚准备起身却被弘历黔首箍进怀里,侧头深深嗅着她的颈窝。
她喜玉兰。
弘历便喜欢她身上淡淡的玉兰香。
顾芗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突然脖颈间传来一阵炽热的气息,男子特有的龙涎香气与女子玉兰芬芳缠和的紧密,引得顾芗一阵战栗。
弘历酒劲上头,只觉得燥热难捱,寻到一处馨香沁凉之处便觉得十分愉悦,匆匆地将头愈埋愈深。嗅着香甜竟还微微张口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用牙齿微微抵着。
顾芗的鼻尖还能嗅到酒香飘过,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酒究竟是个什么佳酿,竟让她光是问着便也头晕目眩地像是要醉了。
恍惚间弘历朦胧间睁眼望着顾芗,像是寻到了一处最香甜的地方,猛地凑近衔上香唇,这抹柔软叫他沉醉其中,似乎是在品味其间的甘美滋味。
顾芗没来得及反应,又是初次尝试,敏感异常。唇边的细碎娇喘被悉数堵在唇齿间,只留下鼻腔间愈发急促的喘息。弘历吮吸抵舐,炽热将身下的女子融化成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