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猫猫有皇位继承(55)
何春花闻言失笑,“老了老了还像小孩子心思。”
陆京墨一本正经道:“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啊!花花,你想啊,以后你和我结婚了,那不也比姓陈的高出一辈吗?”
“不开玩笑了。说真的,你说的是认真的?”
“真!怎么不真!我看那孩子挺好的。”
“小时性格内向,无端端把我学生推下楼,你也觉得没问题?”
“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那学生是姓陈的打的呢!没关系,小孩嘛,亲妈死了,心态肯定不好。要说不像话,陆沉比这还野呢,让他们爷俩斗法去吧。”
何春花有些动摇了。诚如陆京墨之前所问,她再圣母,对于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丈夫是个骗婚骗感情的人渣的小时,不可能做到完全心无芥蒂。
至于收养家庭,陆家确实是最合适的。一来陆家家风开明,养个孩子于陆家人而言并不是关系香火家传的头等大事;二来,孩子送到陆家,陈光源没能力在陆家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孩子或许可以拥有正常的生活。
“户口还是放在我这里。如果陆沉能以哥哥的身份帮我照管他,那当然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不过你和我说了都不算数。”何春花长舒一口气,“这事,得听陆沉和小时的意见。”
“那就等着瞧吧。”
两人想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并肩站在窗台前,俯瞰楼下的青草绿树。默默无言,但彼此都感觉安稳惬意。
歪着头听了全部故事的猫猫摇了摇尾巴,看着两人背影,心头感慨万千。
猫猫一直以为,这个时代一夫一妻,婚姻不讲究门当户对,只要双方心悦彼此,就可以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像租给商榷房子的陈教授夫妻一样,即使垂垂老矣之时,连爱人也记不起,但那份爱依然存在。
原来不是都像陈教授夫妻一样么?
姓陈的渣男,心有白月光,也不妨碍他身边男男女女如走马灯一样更替,死掉一个也好不惋惜,甚至觉得扫清障碍,大感轻松。
就像——
猫猫的父皇。
先皇后贤良,出身名门。康元帝不许任何人与之比肩。贵妃淑妃是爱妾,终究也只是妾而已。帝王的宠爱是恩赐,给她们的,和给明月狼的,并没有两样。
因此,无人敢明目张胆地妒忌、指摘。
古时是这样,现在是这样。
有权是这样,有钱是这样。
都这样,便对么?
猫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了病房,他在人们脚边穿梭,听见从商榷病房出来的陆沉被他父亲叫住,三言两语谈妥收养陈时——以后就是陆时——相关事宜。
两家行事都是雷厉风行的,当即就决定去当面征询孩子意见,出了医院。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来看望商榷:杨长江、周野,还有宋词。
商榷的病房门敞开一条缝隙,猫猫蹲坐在门外,透过缝隙,看见商榷坐了起来,背后垫着枕头,微笑着和朋友说话。商父商母坐在凳子上,坐姿很正,在面前放台电脑就能做学术报告那种。
虽然门开着,猫猫很想跳进商榷怀抱,近距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不能。
商妈妈,也就是何女士口中的宫教授对猫毛过敏。
猫猫全身紧绷,怕掉下一根毛发。耳朵尖尖地竖起,商榷父母话不多,大多数时候安静地听年轻人们说话。
杨长江不清楚事情真相,挠着头问商榷怎么摔的。
商榷:“走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一层楼的高度而已,没什么大事。”
周野沉着脸摇头,“不会是边走路边看书弄成这样的吧?商大佬,学习再要紧,也得安全第一啊!”
宋词也附和着说:“是啊,商学长!你这种人才,受伤,简直是暴殄天物!”
商榷低低笑了两声,这成语用得怎么这么别扭呢?但他父母向来不苟言笑,商榷清清嗓子语气认真道:“我真的没事,也不是看书没看路,就是脚滑而已。医生都说没伤到头部,我很快就能出院了。”
三人都带了补品来,放在商榷病床床头,又反复叮嘱商榷好好休养,才离开病房。
商父送几个年轻人到门口,目送他们走远了,才转身关门。
猫猫扒着门缝,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情形。
商父商母并排坐着,商母给商榷削了个苹果,“你做得很对。何教授跟我们讲了大概情况,做学问的人最重要的是尊师重道。何老师家里有事,你挺身而出是应该的。保守秘密也是美德。”
商榷小口咬着苹果,点头。
他不知道何老师跟父母说了多少,但父母能理解他打抱不平的行为是意料之中的。正直,担当,他们对商榷从小就是这样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