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偏执狂要娶我[快穿](86)
“初妄,你没事吧?”她急切地问。
“没事。”江澈的发簪已经在刚刚的混乱中跌落,无数的黑发倾泻而下,很多头发飘在空中后,迅速地黏上了他脸上暴露的伤口。
虽然好像掩盖住了他的伤痕,让他显得不那么可怕了,可是随意一点点动作,发丝滑动,都在加剧他伤口的痛意。
他被拥在封东语温暖的怀抱中,在这种情势下,其实他本该推开她然后去看向江太守的,可是目光触及封东语关切的眼神时,他忽然觉得委屈。
委屈,这陌生的感觉,让他不顾发丝扯痛伤口,只想变动姿势,好让自己一边被封东语拥抱,一边他也能更好地看清封东语的脸。
在封东语亮如星灿的眼眸里,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他好狼狈啊,虽然这是他预料中的和江太守交涉的过程,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可是他真的好狼狈啊。
从小到大被亲生父亲轻而易举地折磨,他一抬眼,同时还会看到无数亲人和家仆的眼睛。
他的惨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乏有人同情地闭上双眸,可是从来没人主动过来抱住他,坦荡地在伤害发生时关切他。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是他认定的家人,他鼻子原来可以变得这样又酸又涩。
委屈感铺天盖地地蔓延开,他想永远蜷缩在她的怀中,可是他却开口说道:“我父亲说我戾气重,古怪不堪,你别信他,你看到了,他只想伤我,而我没有伤他。”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申明。
他本来已经习惯了被折磨,想着让父亲自以为掌握一切后,忽然落入重重的深渊的,所以他打定主意,是要父亲付出代价的,可他却这样说。
可能是父亲口中的他太面目可憎了,他忽然后知后觉,心态有点弱小,怕少女误会。
可惜这一瞬间的情感脆弱,却没有被少女好好地感受到,因为江太守不甘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大吼:
“放肆!”
这一声剧烈的声音,瞬间就引来了门外把手的仆人的关注,几个江太守信得过的家仆立刻开门进来。
江澈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表情就冷如冰霜了,他从封东语的怀中抬头,也清晰地看到,那阴暗角落里的蠕动的黑色鬼影,正在懦弱地安静蜷缩着。
多少次了,他早该知道。
“靠人不如靠己。”他轻声自言自语。
“怎么办?”封东语看着目前这情况,觉得形式很不利啊。
谁能想到,男主死里逃生后回趟家,话都没有多说几句,结果反派过于讨人厌,大家动手打起来,一下子就落入这样紧绷的场面了呢?
江澈轻轻推开封东语的怀抱,站了起来,与散着怒火的江太守两两相望,说:“父亲知道的,今天我没有任何顶撞您的举动,我死里逃生,浑身伤痕,我的婢女也手无缚鸡之力,弱小得可怜,父亲为何还要对我们如此咄咄相逼?”
“我逼你们什么了?是你们无礼!”江太守瞪了瞪闯进来的仆人,说,“把大少爷带回房间静养,至于这个不懂礼仪的婢女,先关着,之后再给她个教训。”
仆人一窝蜂地正要散开执行,江澈却拉住了封东语,大声说道:“父亲,外面还沾着严家的家仆,等我再去严家。”
“这里才是你的家!你再去那边干什么?!”江太守冷笑,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让仆人们继续。
江澈便快速说道:“我肯定要去严家,因为我已经让严家去京城上报此处情况,说我怀疑我这次被刺杀是有人蓄谋已久,而幕后的指使凶手就在江家。”
江太守黑着脸,挥手让仆人别动,背着手寒声道:“所以你回家一趟,不是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情况,让我放心,而是想试探你怀疑的凶手?”
江澈没说话,只是长袖之下,他的手的小拇指,轻轻地勾住了封东语的手。
勾到了后,他五只手指如同找到食物的八爪鱼的触.手,立刻交缠上封东语的手指,十指紧扣,牢牢地与封东语联结在一起。
封东语一直觉得江澈的手比较冰冷,一直以来都比较嫌弃触碰他,可是这次看着他满脸的伤,以及被恶人包围的样子,主动地也缠绕上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握起来。
江澈的气势一下子就松懈许多,安抚地与封东语对视一眼,才继续看向江太守。
其实现在也没什么好听的,就是一个狂妄自大的白痴在瞎嚷嚷而已。
既想在弱者身上逞微风,又微微惧怕自己做过的坏事暴露。
封东语不想听这种只会发泄心情,却一点信息含量都没有用的话,只牵着江澈的手,隐蔽地晃了晃,又晃了晃,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