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皇权富贵/东躲西藏+番外(146)
那下人瑟瑟地低下了头,晏青不爽,便起身将医书放在一旁,站定在那柄弓箭前。
他单手就能举起那柄弓箭,又重重地丢在他怀里,压得他一个趔趄。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话,瞪大了眼珠子,目眦欲裂地直挺挺倒下,沉重的弓箭落在地面上发出重响。
“啧,废话真多。”晏青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原位,拿起那本医书继续翻看。
晏青虽然拿得起那柄弓箭,但他是的的确确不会任何武功招式。
晏青被送至大兴之时,便被人嘱托,不要练武,保命为上。
不希望他在大兴显现出一丝一毫的锋芒。
后来,他住进了长公主府。
谢玑瑶见他随身携带的古琴破旧,便从自己的私库中取出了她母后原来的凤尾琴赠送给了他。
只是那凤尾琴不同于其他古琴,琴身重且不说,琴弦更是难以拨动。
若是能拨动琴弦,那琴声悠扬,十分惊艳。
谢玑瑶将凤尾琴交托给他之时,浅笑着道:“这琴虽贵重,无知音便也就是无用。”
“就是不知,你能不能驾驭得了这把凤尾琴了。”
她尾音夹杂着极轻的笑声,偏那笑声在他的耳朵里是那般刺耳。
谢玑瑶是极其会揣测人心的,晏青就像是一只孤傲的猫,挑衅他的自尊心,他果不其然像只跳脚炸毛的猫儿一样,不屈服地瞪着她的脸,又倔强地视线扫过那把极其漂亮的凤尾琴。
咬牙说着了句:“那就试试。”
那时他少年意气,不容得他人践踏他的尊严。
可是如今想来,他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就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她像是沉寂了许久的枯木突然逢春遇甘霖,他是树上的松鼠,她是成精多年的树妖,总忍不住要去逗逗他。
就像是逗弄一个年幼的孩童般。
再后来,他就是怎么做也触动不了她那颗封冻的心了。
他练习了整整一年才拨动琴弦,用了两年时间才能完全地掌控凤尾琴,用其弹奏。
两年时间过去,他也熟悉了长公主府的一草一木。
完完全全融入了这个府邸,在他无知无觉中。
福礼寺是大兴皇帝为长公主特意建造的佛寺,故而特许平民百姓来此烧香拜佛。
前殿如此热闹的寺庙,后面则是专设了一间庙堂供奉长公主的牌位。
这个庙堂有官兵把守,但是毕竟只是守着一个木头做成的牌位,也不会有人不去偷盗金银珠宝而来盗窃一个不值钱的木牌。
那些官兵守卫松散,又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入长公主庙堂岂非轻而易举。
“殿下,可要将他们都灭口。”侍卫击晕了数个守卫,向他垂询接下来的动作。
晏青眄视那群跟虫子无异的守卫,眉头一跳:“不必,拖下去,别脏了这块地方。”
长公主不喜欢血腥。
他如入无人之境般走近庙堂,看见正中央摆着的那块写着谢玑瑶名字的木牌,站在牌位前久久没有迈动脚步。
清理了守卫的侍卫跟着走近殿中,看着主上一直盯着大兴长公主的牌位,便自顾自地走到木牌前想要将牌位取来。
伸向牌位的手一阵刺痛,瞬间就麻痹了。
晏青快步走到长公主的牌位前,双手捧着牌位抱进怀里。
他毒蛇般阴冷的眼神射向抓着左臂一脸震惊的侍卫,哂笑着启唇。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就不单是一只手臂的代价了。
晏青头也不回地抱着谢玑瑶的牌位离开,身后的侍卫咬着唇紧紧地跟了上去。
这位主子是个手段狠辣的角色。
晏青因为备受北宆亲王的器重而遭受到北宆王储维克西鹰的猜忌,维克西鹰见不得自己的父王如此重视一个羸弱的弱柳,只会遭到全天下的笑话。
维克西鹰脑子里动过要刺杀晏青的念头,就自己父皇只知行军打仗而不顾后宫心计的头脑,定然是查不到他的头上。
只是就晏青那样弱柳扶风的小角色,他倒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去计划刺杀。
只需要让父皇看清他的真面目,一个无用的家伙。
维克西鹰为晏青特意准备了接风洗尘宴,邀请他到他的府上一聚。
晏青得了维克西鹰邀他过府一叙的请帖,手指捏着那字迹清秀的请帖。
就维克西鹰那莽汉,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字。
不过是请人代劳罢了,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新来服侍晏青的下人听闻上一个服侍晏青的人是中毒而亡,而那个毒是北宆王后送来的羊奶里掺了毒药。
晏青不喜欢羊奶的膻味,便将那碗羊奶赏给了下人。
本以为是赏赐,实际是夺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