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要赚钱养家(88)
亮亮一身白毛乍一看挺惹眼,徐茂见到它眼睛一亮。再顾不上害怕,直直跪在地上与毛团子对视上了。入了魔怔一般左瞅右瞅,口里喃喃:“也没什么特别啊……”
见他这副憨傻样亮亮倒不知道该不该下口了。还是顾非沅上前一把捞起毛团子,揽在怀里才隔离了徐茂那钩子一样的视线。
面前跪着的生魂,他有印象。是林西贝那只野鬼的小跟班。
亮亮一身白毛乍一看挺惹眼,徐茂见到它眼睛一亮。再顾不上害怕,直直跪在地上与毛团子对视上了。入了魔怔一般左瞅右瞅,口里喃喃:“也没什么特别啊……”
见他这副憨傻样亮亮倒不知道该不该下口了。还是顾非沅上前一把捞起毛团子,揽在怀里才隔离了徐茂那钩子一样的视线。
面前跪着的生魂,他有印象。是林西贝那只野鬼的小跟班。
徐茂要找他的花大人,顾非沅懒洋洋地告诉他花大人不在家。徐茂兴致蔫了一半,赔着笑问:“那我能不能借借这只灵宠?”
虽然货郎来到幽冥涧时日不长,大抵也知道点规矩。
灵宠之于引路人好比宝剑之于剑客,哪有专程上门就要问别人借兵器的道理。
但他知道亮亮是花大人的灵宠,既然她走时都不带这只沟牙兽,按照他与花大人之间的深情厚谊,约莫借两天也是可以的。
“不借。”
徐茂走南闯北,见惯了如顾非沅这般姿态高高在上的贵人,也不打怵。笑容不改道:“我不是借去玩,是拿这灵兽当老爷供着,它现在名头可大……”
不等他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舌,顾非沅便射来一记冷光。有如尖刀割脸,又如寒雪入喉。他哽啊哽的,竟说不出话了。
一缕夜风携着奇寒从门缝透进来,拍得烛火连忙弯腰躲闪。
就这功夫,男主人便倚着桌边的高脚靠背椅坐下,他虽然只是抱着爱宠慵懒地随意坐着,周身却分明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威仪来。
徐茂觉得他活似那坐在明镜高悬匾额底下的大老爷,而自己此刻好比公堂上的犯人,对着他两条膝盖管不住地直想往下弯。
“你方才说对面什么?”
连语气都像是审讯,可徐茂没来由觉得顾非沅就该这样问。或者说这就是他平时的说话习惯。
主人都发问了。老实人徐茂只好把刚刚在门外见到的诡异景象完整复述一遍。并再三强调一点,“那黑雾绝不是雾,它飘过来的时候感觉是在嗅着什么。就像这样……”
他耸着鼻子四下探察着,将方才黑雾的情态完全拟人化演绎了一遍。
顾非沅微一沉吟,倒不是被徐茂绘声绘色的表演给打说服,而是他本来就知道那黑雾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你要借亮亮?”
话音落地后好一会,徐茂才知道亮亮原来是沟牙兽的名字,忙不迭地点头。心里既惊且喜。还以为顾非沅是回心转意,考虑要出借自家灵宠了。
没想到花大人她相公竟语出惊人地问:“不若你帮我去借几只灵宠来。”
徐茂真的搞不懂了。这相公是怎么把‘我借你的’跟‘我帮你借’这全然不搭边的两码事混为一谈的。
可顾非沅的意思压根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徐茂发现自己竟然也无法拒绝。
倒不是因为这个人是花大人相公,而是因为此刻他就是他。
多诡异的理由,比眼瞅着黑雾化形更甚。
“我试试?”
顾非沅早有些困倦,听徐茂已经应下来。便揽着亮亮回里屋休息了。只剩徐茂呆立在原地。
他这是送客的意思?
“那我走了?”
没人理。
徐茂搓一把有些发僵的脸颊,小心拉开门栓。斜着眼往外瞅一眼,见实在没什么异常,才一阵风似的溜出门去。这当口夜风吹得正劲,倒让他意识分外清醒起来。
干嘛走这一遭?凭白还揽个活。
思绪一转又想,那相公到底什么路数,花大人为何会看上他。难道也是这样被威逼着才成了亲?
花大人好可怜。
彼时的林西贝也是真的有点可怜。
承屹长得倒是温柔多情,办起事情却称得上狠辣决厉。见林西贝一连几日都拿简笔画糊弄自己,干脆修书一封寄回幽都,也不知他写了什么,第二日调令的字迹就变了。
当拎着调令的林西贝气冲冲去找承屹时,只闻到一股冷香,好似萃了雪的腊梅,荡涤着一汪秋水。冷冽幽清。
原来是在制香。
承屹着一身月白深衣坐着,面前桌上摆着掌心大小的银臼,同样质地的捣筒依在旁边,上面淬了些花汁,想来是刚刚用完。
另一边炉火正燃着,炉口也只巴掌大,上面夹着一银制小碟在烧,火舌一点点地舔着碟子底,留下一道均匀的黑印,碟中一舀澄澈的液体正冒着烟,香味就从这里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