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才发觉还有几位公子在,不由懊恼:“奴婢一时口快,污言秽语,几位公子莫怪。”
袁叙白道:“我还觉得雅儿姑娘骂的轻了呢。”
雅儿就叹了口气:“我们夫人和公子这些年真的挺不容易的。此案一了,只怕夫人也不会留在宋家了。”
陆舟就道:“离开了也好。”
宋夫人的院子隔着不算远,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
雅儿指着西厢房道:“曹嬷嬷是住这里的,隔壁就是夫人的账房,一直以来都是曹嬷嬷打理。账房的钥匙也只有曹嬷嬷和夫人才有。不过夫人适才将钥匙交给了奴婢,以便几位公子进入查看。”
陆舟道:“我们先去曹嬷嬷住所看看。”
雅儿推开房门,道:“这间便是了,奴婢和曹掌柜来找曹嬷嬷时曾进来过,不过人已经不在了。”她指着书案说:“账房的钥匙都在,曹嬷嬷向来心细,钥匙从不离身的。”
陆舟拿起那串钥匙看了看,又走到床前瞧了一眼,床上被子半掀开,褥子有些褶皱。
雅儿道:“曹嬷嬷平时挺爱整洁干净的,奴婢倒从未瞧见她有不叠被子的时候。”
陆舟就道:“我想曹嬷嬷当时应当已经睡下了,只是有什么事情又让她起来了。我验曹嬷嬷尸体时发现她鞋子和外衫都有穿戴整齐,但她没有穿夹袄,说明她当时并没有出门的打算。她没有拿钥匙,或许只是出去看看,并不打算离开院子。但显然某件事让她不得不离开。”
雅儿蹙眉:“你是说有人深夜来找曹嬷嬷?”
陆舟道:“不无可能。否则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去那么远的园子呢?”他问雅儿:“曹嬷嬷可有什么亲眷?”
雅儿道:“曹嬷嬷的男人早逝,她有一个儿子叫孙平,在夫人手底下一个铺子干掌柜。”
项冬青忽然问:“你们夫人手里还有宋家的产业?”
雅儿没见过这人,不过既是和陆公子一道来了,想必也是一起查案的人,便回道:“我们夫人当初嫁过来时倒是有不少嫁妆的。曹大人就夫人这么一个妹子,还是很看重的,否则也不会不遗余力的扶持宋家了。也正因为宋家许多产业都是靠曹大人才做起来的,又是夫人从中调和,早些年夫人的确插手不少宋家的生意。只不过自打尹家起来之后,老爷和尹家似乎私底下又在北边做了些什么。那时夫人已经不怎么管宋家的生意了,所以奴婢知道的也不甚详细。”
李少禹很早就盯上尹家在北边的事儿了,吴树就是其中的关键人物。这小子滑不溜手,曾在北辽待过一段时间,也是他一手促成了尹家和北辽的茶叶生意。所以尹宋两家在北边的事儿项冬青是知道的。但对宋家内部的事情他还不算了解。这宋夫人是曹喜的亲妹子,他以为宋夫人会知道些什么其他的东西。如今看来这位宋夫人倒是个不甚理事的,对曹喜的事恐怕还不如宋宏明知道的多。
陆舟看了眼项冬青,总觉得他突然问这个好像别有深意。项冬青对上陆舟怀疑的小眼神,真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袁叙白在屋里走了走,忍不住蹙起眉头,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你是指什么?”陆舟问。
袁叙白道:“就,一股臭臭的味道,说不上来,总之有些恶心。”
李云璟吸了吸鼻子,适才验尸他被曹嬷嬷的尸体熏着了,鼻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腐臭味。他道:“不会是我和师弟身上沾染的味道吧。”说着还闻了闻身上,差点儿没给自己熏吐了。
袁叙白凑上前闻了下,说:“不是不是,你身上味道都淡了许多了。”他就在屋里转圈的找,终于在博古架上找到一个小布包。
他将鼻子凑过去嗅了嗅,立马又把身子弹开了,指着那布包说:“就是这个味道!”
李云璟就道:“那赶紧打开看看是什么呀!”
袁叙白伸手去拿,总觉得手感有些怪怪的。他嘟着嘴打开布包,只看了一眼就把手里的东西给扔出去了,顺带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项冬青眼疾手快的用剑柄接住那东西,陆舟上前一瞧,不由大骇:“一根手指头!”
雅儿早就吓的花容失色了,忍不住哆嗦道:“曹嬷嬷房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陆舟用布包垫着手,从项冬青剑上拿下那根手指看了眼,说:“这手指应当是成年男性的尾指,尾指外侧还有一颗黑痣,应该是独属于某个人的特征。”
雅儿一听不由瞪大眼睛:“孙平!孙平右手尾指外侧就有一颗黑痣。早些年孙平年纪不大的时候也在夫人院子里行走,我倒时常会见到他。那颗黑痣挺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