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闻也没脸去替余舟朝旁人提亲了。
另一边。
余舟吃饱了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这时马车不慎压到了石子,猛地颠簸了一下。
余舟身体一晃,被裴斯远一把揽在了怀里。
“没事吧?”裴斯远紧张地问道。
“没……”余舟被吓了一跳,睡意全无。
裴斯远看了一眼怀中人,目光偶然瞥见余舟颈间露出来的那点红.痕,不由一怔。
他伸手在余舟衣领上一.扒,想起了那是昨晚被蚊子叮出来的包。
裴斯远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余父今日为何那么反常了,想来就是因为这枚红.痕了。
念及此,他不由一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委屈。
“你……”余舟见裴斯远扒着自己的衣领看,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
裴斯远收回手,朝余舟道:“看来改日得再去你家一趟了。”
“啊?”余舟不解道:“为什么?”
“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操心。”裴斯远在他耳尖轻轻一捏,道。
余舟:……
这日,章太医又来裴府给二人诊脉。
余舟老老实实让他诊完了脉,而后小心翼翼问道:“我们俩快好了吗?”
“啊……快了。”章太医忙道。
“那还要继续喝药吗?”余舟问道。
余舟对于喝药一事,其实一直挺抗拒的,只不过他惜命,所以这些日子一直老老实实依着太医的吩咐早晚喝药。可这药一天两碗地喝,也喝了不少日子了,倒像是没个头似的。
“再喝几日吧。”章太医道。
“我觉得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好像恢复得不错。”余舟道。
“是。”章太医道:“不过此事不可大意,还是再喝几日更稳妥,否则……”
“否则什么?”余舟忙问道。
裴斯远早就看出来余舟不想喝药了,于是一脸认真地道:“章太医都跟我说了,咱们在侯府吃的东西里,加了很不好的东西。若是咱们不好好喝药,只怕将来会对男子雄.风有损!”
果然,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某方面的能力。
余舟一听这话,当即紧张地朝章太医道:“那……那还是再多喝几日吧。”
章太医点了点头,无奈地瞥了一眼裴斯远。
“这几日老夫带着两名弟子与大理寺的仵作试剖了几具尸体,倒是挺顺利。”章太医开口道:“不过试剖的终究是尸体,许多事情都没法验证。”
在人身上动刀子,除了动刀之人手法要干净利索之外,最重要的三个环节就是麻醉、止血和之后的抗感染恢复。但因为他们试剖的是尸体,所以章太医需要负责的这几项内容,都只能推演,没办法正式实施。
“弄几只牲畜试试吧。”裴斯远道。
“嗯,老夫也正有此意。”章太医道。
章太医又叮嘱了余舟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裴斯远跟着将人送到了府外。
“余舍人腹中的胎儿已经满了三月,应该是比较稳妥了。”章太医道。
裴斯远闻言总算松了口气,这说明他们的第一关至少是过了。
接下来,只要好好保护余舟,不让他出任何意外,短时间之内他便不会有危险。
“不过过了三个月之后,胎儿会长得很快,最迟再有一个月,他可能就会胎动。”章太医道:“届时肚子也该藏不住了。”
裴斯远点了点头,道:“我心中有数,会在这之前想办法安抚住他。”
章太医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便告辞了。
裴斯远送走了太医,回到房中之后,便见余舟坐在矮榻上,身上盖了个毯子,看上去有些紧张。
“这么热的天,你盖个毯子干什么?”裴斯远问道。
“没……没什么。”余舟红着脸道。
裴斯远见他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越发放心不下,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他说着伸手在余舟额头摸了摸,余舟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身体,两只手下意识捂着身上盖着的毯子,看样子比方才更紧张了。
“底下藏了什么?”裴斯远问道。
“没什么。”余舟道。
“不说我自己看了。”裴斯远说着作势就要去掀那毯子。
“别!”余舟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声道:“我就是……有点担心,想着试一试。”
裴斯远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道:“试一试什么?”
“就是……”余舟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你说的那个。”
裴斯远:……
他目光在余舟身上盖着的毯子上一瞥,登时明白了。
他家余贤弟是听了他那番吓唬,担心自己的男子雄.风受了损,所以章太医一走就急于想证明一下。试出来的结果看来还不错,但没想到裴斯远中途回来了,所以这会儿有点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