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知道,这不是有你在,我喝醉了也没事嘛。”
盛言闻望着他隐约透着绯红的脸颊和颈侧,“就这么信得过我?”
“当然,我信你,就像燕追信任妄那样。”
“……”
时洲没有在意盛言闻的沉默,趁着逐渐上头的酒意说,“言闻,我早就说过了,我在接拍《乱世》后就很期待跟你的合作,但是你一直都不信。”
“我没说不信。”
“你心里不信。”
时洲想起盛言闻一开始对他的冷淡,“你肯定以为我在说客套话,是吧?”
毕竟外界把他们传得势不两立,对家的话哪里能信?要是放在五年前的时洲身上,他也不信。
盛言闻瞧出时洲慢慢浮现的醉态,顺着他改口,“别生气,我现在真的信了,行吗?”
时洲点头,又抿了一口酒。
盛言闻抓住话题反问,“所以,你为什么一直期待跟我合作?”
时洲张了张嘴,又被仅存的理智拉扯了回来,最终只是含糊示意,“你自己想,我已经够明显了。”
盛言闻这两天想了很多,哪里还能像开始那样不清楚?他盯着着眼前似醉非醉的时洲,干脆借机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
“时洲,《乱世》拍摄还没结束,我希望我们以剧为主,至于其他事情……先维持现状,等杀青后想清楚了找时间再谈?好吗?”
盛言闻利用这三天脱离了剧组环境,发觉自己对时洲的想法依然没变过。即便如此,他也不希望自己和时洲的感情走向夹杂在‘角色’和‘剧情’中。
他们是演员,不可能一直活在戏中。因戏生情听着是很美好,但以此为基础的感情建立,稍有不慎就会模糊了界限。
在盛言闻看来,只有脱离角色和戏服,依旧能建立的感情关系才更长久。
时洲缓慢理解了盛言闻话中的深意,有些意外也有些愉悦,“……好。”
他一直知道盛言闻对待感情的观念,所以才更明白他这句话后藏了怎么样的深思熟虑。
电视剧《乱世》与他们而言,都是事业上的一个里程碑,时洲是要好好对待的,至于这重来一次的感情——
只要最后牵着他手的人还是盛言闻,他不怕等。
几句话的功夫,红酒的后劲彻底跑了上来。
时洲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几点了?”
“头晕?早叫你停了别喝,还不信。”盛言闻见好就收,起身靠近他,“快十点了,我送你回去?”
两人的住处至少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
时洲反抓住盛言闻的手腕,摇了摇头,“别了,你来回要将近一个半小时,不累吗?”
盛言闻反问,“那你打算怎么回去?给你喊车?”
时洲抬头看他,“虽然有点过分,但我留在你这儿借住一晚不行吗?”
他的眼角被醉意熏得一片软意,脱离了角色戏服的时洲,比柏煜还要来得牵扯人心。
盛言闻眼色沉了沉,压着气息拒绝,“不行,我这儿没客卧。”
早就习惯和盛言闻同床而眠的时洲一怔,被醉意操控着有些说不上来的委屈,“为什么?我……我睡觉很乖的。”
盛言闻轻而易举看穿了他的情绪,无奈又下意识地哄,“别委屈,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要是时洲今晚留在这儿,他好不容易才整理完的思绪又该伴随着理智失控、乱成一团了。
第052章
时洲醒来时, 只觉得大脑昏沉得厉害,他习惯性地将被子扯过头顶,发出宿醉后难熬的闷声。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声, 【——已检测出宿主体内酒精含量超标, 正在启动[解酒]技能点!】
强烈的头疼感一瞬间减轻了不少, 时洲赖在床上缓了一会儿, 直到理智彻底回拢,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几点了?”
系统回答, 【洲宝, 已经快十一点了。】
时洲环视着房间内的熟悉布局, 隐约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在盛言闻家中喝完了一整瓶的红酒, 后来酒劲上头, 对方说什么都不让他留宿家中, 很负责任地将他送了回来。
“木头开了窍,也还是木头。”时洲低笑吐槽,但也明白盛言闻的想法。
对盛言闻来说,现在的他们只能算是暧昧刚刚萌芽,还没到正式确认关系的那一步。
昨晚那种做法, 即是盛言闻的分寸,也是他对时洲的真正尊重。
时洲支撑着从床上爬起,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和解酒药,杯子下面还垫着一张纸条,上面苍劲有力地写着一行字——
醒来记得把解酒药吃了, 盛言闻。
有了系统的帮忙, 这会儿不吃药也不碍事,但时洲就是舍不得辜负盛言闻的好意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