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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纨绔与高岭花+番外(528)

作者:噗爪 阅读记录

这来世之人,自然指苏戚。

其实巫夏很清楚,若为大局着想,他不该把苏戚放在身边。可同样也是为了大局,他不得不留着苏戚,确保她这十来年无所作为。毕竟这个人对于薛景寒而言太重要,如果跑丢了,私自弄出什么因果,影响到三百年后的复兴之计就麻烦了。

八年。

这是苏戚呆在他身边的时间。

八年内,他不是没想过杀掉她。

可他一直无法下手。也许是因为苏戚捧着阳雀花的画面太耀眼,又或者是安静读书的模样并不让人生厌。添水披衣,对答讨教,无数次将他从梦魇里拉扯回来……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都这么过来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何况,苏戚作为夺舍之人,死后是否还会复生,谁也说不准。

他必须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

他必须看管她。

巫夏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什么错。他防着她,守着她,又怜悯她,教导她。种种情绪都拿捏着尺度,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

直到今天。

他无意中撞见了苏戚换衣的场面,夜里就梦到了更荒唐的事。

与以往不同,这次的梦境没有薛景寒,也没有锦衣华服的苏家子。他发现自己身处祭坛,地面刻着鲜红的符阵,今生的苏戚躺在阵中,年轻而美好的躯体无力摊开,仿佛一只被钉死在地上的蝴蝶。

不是“她”,而是“他”。

白日所见的景象在梦中得到了延续。苏戚仰躺着,露出脆弱的咽喉,毫无遮掩的胸膛一起一伏,教人联想到郊祀时献给天神的活祭品。而巫夏站在旁边,手里拎着沉重的莲花剑,将剑尖抵在苏戚的锁骨处,沿着骨骼的纹理一路向下划开。

胸骨,腹腔,耻骨。

凌虐的,旖旎的,轻薄的。

他在梦里感觉到了不受控的渴望与兴奋,而这份兴奋,在惊醒之时迅速转化为欲呕的反胃感。

巫夏觉得自己魔障了。

他看着苏戚,想不通为何会做这种梦。对一个男子,最起码今生是男子的人……

「大人要水么?」

苏戚第三次问了同样的问题。

她的言下之意很简单,想干啥您快点儿说,要不就睡觉,大晚上不够折腾的。

巫夏抿紧嘴唇,半晌,冷冷道:“不喝,滚。”

说完又倒在榻上,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苏戚:……我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熄了灯,回到角落躺下,默念几十遍静心咒。好不容易生出困意,榻上那人又开口了:“苏戚,白天的时候,你在城里可曾遇上什么事?”

苏戚没给动静,装睡觉。

她口不能言,要答话必须起身走到巫夏面前,太麻烦。

再说了,她的行踪能瞒过大宗伯吗?不能。

何必多此一问。

巫夏等不到回应,很快也意识到自己根本无需询问苏戚,等天亮了传唤耳目,就能知晓一切。

他睁着眼睛再未说话,躺着想了半宿心事。

其实苏戚白天去城里没干什么,买买东西,坐酒楼听曲儿,开了房间独自休憩到傍晚。路上遇见言笑晏晏的小姑娘们,依旧围拢过来送帕子瓜果,要说有什么特殊遭遇,也就一位待嫁女子红着脸对她倾吐心意。

苏戚当然拒绝了。

回来路上,山奴拿这事儿调侃她,被大宗伯听见,于是产生了些许误会。

次日,巫夏了解到苏戚的遭遇,误会顺利消解。

不过他还是取消了每月一次的出行机会,不允许苏戚再去城里招蜂惹蝶。与此同时,他给苏戚列了长长的单子,要她按时按点把功课做完,专心治学以备考查。

苏戚就很苦,心里苦。

她万万没想到,都穿越两次了,还得感受类似于高考的滋味。

能怎么办?受着呗。

吾生之有尽,而学无尽矣。

第九年开春时节,巫夏去皇宫赴宴。

宴是私宴,仅有皇帝、敬王和大司徒萧伯勉三人,外加一个千请万请始到场的大宗伯。

苏戚作为贴身仆从,也跟着来了。

但她没有靠近皇帝的机会,甚至无法陪伴巫夏左右,只能守在园子外头,听里面欢声笑语,闻着酒味儿打发时间。

说实话挺无聊的。

巫夏被灌了不少酒。大概是机会难得,这几人同心协力,誓要让大宗伯醉酒失态。于是,半个多时辰后,巫夏不负众望地醉了。

醉糊涂的大宗伯端端正正坐着,苍白的脸颊浮起淡淡血色。他不闹也不发癫,只皱着眉说话:“热,需脱衣。”

敬王魏佚一挥手,示意宫奴上前帮忙。

“不要他们。”巫夏放下酒盏,手劲儿有点大,“叫苏戚进来。”

苏戚?

在场之人谁也不认识苏戚,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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