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猛地一缩，连心跳都骤然停了一拍，宋清苒不可置信的看向江谨，他方才，叫她什么？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太子府那日。”

她整个人怔在原地，大脑中疯狂回忆着当时宴会上的情景。宋清苒反反复复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明白，江谨是怎么发现她的。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眼眸中带着深深的困惑，明明自己现在这张脸同‘宋清苒’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那首曲子，是我教给你的。”

曲子？可...那不是坊间广为流传的吗？

像是看出她的不解，江谨抿了抿唇，继续道：“你总会在同一处地方弹错，旁人也许没听出来，但我听见了。”

“就凭这个？”

“一件事若成了习惯，便很难改变。”江谨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着她的错愕。

“苒苒，你还要我吗......”他声音有些发颤，宋清苒眼睫颤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心脏不安地跳动，江谨眸子一紧，无声的回答最叫人心慌，他伸出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却在一寸外停下，指尖在半空中顿了顿，最后抿着唇收回。

他怕对方会厌恶，会反抗。

喉间泛着苦涩，他再次哀求，“苒苒，你别和他走......“

“你答应我了，要同我成亲的。“

“江谨，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脑子乱的像是一团浆糊，宋清苒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她本着给双方一个冷静思考的时间，却没有想到，她的这番话，叫江谨红了眼。

“苒苒，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

他语气有些不对劲，宋清苒倏地抬起了头，迎上了他偏执幽沉的眼眸，占有欲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漆黑的眼瞳像是诡谲可怖的深渊，呼吸一滞，下一秒，她还未看清江谨动作，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猫猫跳出他怀中，在落地前的一瞬间，江谨抱住了她。

下巴抵在她肩上，鼻尖蹭了蹭她颈侧，他一点点感受着怀中女子的温度，痴迷她身上独有的气息，眼中是无尽的贪恋，“苒苒，我很想你......”

江谨收紧了怀中的力道，一遍又一遍喃喃着她的名字。

......

四周是冰冷的墙壁，没有窗户，没有光亮，只有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安静得可怕。

沉闷的锁链在地上拖动，发出哗啦声。四肢腕口处是挣扎无果后留下血红的印记，宋清苒垂眸静静看着，神色不明。

咔嗒。

钥匙打开铁门。

有人进来了。

宋清苒眼睫颤了一下，那脚步声，她不用看也知道来者是谁。

纤细的四肢拖着厚重的铁链回了床榻上。

江谨看了眼桌上冷却的饭菜，朝她走近。

“不合胃口？”

宋清苒闭上眼假寐，背对着他，没有理会。

江谨见状也不恼，将她身上的被褥盖好，然后躺下，隔着一层被子拥抱她，低喃，“苒苒……”

他将额头抵在她肩颈处，一点点感受她的气息。

第124章 江谨，停手吧

“苒苒，我记得你说过想要看遍万水千山。“

“以后每一个地方，我们都一起去看看，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好不好？”

她依旧没有说话，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江谨胸腔里沉闷又压抑，过了一会，他又抱着她喃喃道：

“苒苒，你从前总喜欢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粘着我，你说你喜欢我，你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可是……”

他顿了顿，嗓音嘶哑带着细微的哽咽，“怎么现在，你却连一个眼神也不肯给我……苒苒，你理理我，好不好？”

宋清苒睁开眼，冷声道：“疯子。”

江谨苦笑，眼角处泛着一抹猩红。

“皇后的婚礼最为盛大，最配得上你。”

宋清苒心里咯噔一下，“你要做什么？”

他轻笑着说，“苒苒，我想给你最好的。”

“你疯了！”

江谨伸出手，指尖抚过祝长安的眉眼嘴角，最后红着眼眶哽咽着对她说，“对不起。”

宋清苒心头一颤。

“苒苒，你别不理我，你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江谨视线落在了宋清苒脚腕上，本已结痂的伤口不知何时又被她挣破开来。

“苒苒……你又不听话了。”

他哽咽着，双眼通红，“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江谨重新替她上好了药，她不挣扎，任由他包扎，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完全没有这么一个人似的。

倏地，她感受到两滴滚烫的泪珠砸落在她脚踝上，她怔了一瞬，心跳漏了一拍。

“江谨，你将你的父皇杀了吗……”

他指尖包扎的动作一顿，扯了扯嘴角抬起头看她，心如刀绞，“你害怕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