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真千金和王爷互穿了(33)
望着楚欢那张一看就不怎么柔软的寝床,沈婳音深深感叹起自己的悲惨,尽心医治却惹了一身嫌疑不说,还得替那祖宗去见皇帝老子,上辈子欠他的!
偷偷点上一块安神香和衣躺下,沈婳音明明没做什么重活,却觉得已经身心俱疲。
祖宗的床比她的宽大,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
闭上眼,枕间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极淡,甚至连香都算不上,更像是皂角的清爽气息,就是楚欢平时发间的味道。
王府调制洗发花水的手艺果然了得,幽幽冷冷,像极了楚欢本人。
合拢的帘幔里,昭王的气息缠裹而来。
沈婳音猛地坐起身,摸了摸自己头上楚欢并未拆开的长发。
拜超绝的嗅觉所赐,她明明都已经和衣束发了,专属于昭王的气息竟还是难以忽视。
王府里过得这般精致吗?衣服要熏香,男子的头发也弄得这样好闻,何必呢?
她从四岁后一直自己睡一张床,就算年纪小时与师父同屋,也不曾同榻过,无论是在正经旅馆还是破败废庙,走到哪儿都能睡着,今晚还是头一次躺在专属于另一个人的寝床上,怎么躺都觉得怪异。
发了一会儿呆,沈婳音把帐幔拉开挂好,把枕头扶正,连同楚欢压在枕下的匕首也重新摆好,又把长榻上的榻几搬下来,抱了被子到榻上睡。
不知是不是错觉,被子上也有同样的冷香,沈婳音蜷在里面,感觉就像偷用了别人的贴身之物一样,这觉简直没法睡了!
就算各自用的都是对方的身体,心里的感受也终究转不过来。
昭王那边也会同她一样难受吗?
想到这个问题,一种羞恼的情绪不自觉涌上来。
那祖宗,连更衣都敢,还能指望他别碰她的被褥不成?
沈婳音无奈,只得又把被子扔回床上,去立柜里找出一床备用的。
一抖开,新被子里面飘下一张纸条。
咦?
沈婳音捡起,上面只有一行言简意赅的小字——“见谅,来日某当面赔不是。”
是昭王的行草字迹没错,墨还是新的。
没有称呼,不留痕迹,即便仆从无意间发现了,也不会明白这句话是写给谁的。
沈婳音却有一种直觉——这张纸条就是写给她的。
她又反复读了几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昭王所书的确在表达歉意。
他在为何而致歉呢……
心念电闪间,沈婳音恍然懂得了。
祖宗这是……在预备着不时之需吗?
他们之间互穿的时间不定,说不准哪次就不得不在对方身体里过夜了,他料到了沈婳音会来找一床新被子,所以提前在被子里夹了字条,为自己在那头不得已的唐突而道歉。
能想到这一层的君子,又怎会轻薄女儿身体呢?
那一小块安神香快要燃尽了,沈婳音捏着纸条,一直在胸口提着的心忽然就落下去了。
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信她的吧?知道他们两人都是互穿的受害者,同病相怜,所以待她如此细心。
沈婳音将纸条点在白烛上烧了,缩进新被子里,心底已经许久不曾像此刻这般安然过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尚未大亮。
一睁眼,自己仍在昭王府的正寝里,空荡幽暗,沈婳音便知难以躲过面圣一劫了。
天不亮就醒来,这是楚欢自幼晨起习武养成的习惯,就算受伤后无法舞刀弄棒,他也不曾一日晚起。
沈婳音的灵魂换到他的身体里,也被他的身体习惯带得早早醒来,心里又装着事睡不着回笼觉,只好慢腾腾起床。
谢天谢地,瑞王的领悟能力果然没叫她失望,一大早就赶来支援,已在院里等着了。
来不及在府里用早饭,两人登上马车出发,半路叫从人买来胡饼充饥。
“四哥去信把我紧急叫回京,就是为着发生意外时我能在旁帮衬,没成想,姑娘当真好运气,恰恰撞上了日子!不过啊,也不用怕,圣人心眼里是偏爱四哥的,就算上回吵成那个样子,也只是扇了四哥俩耳光而已。”
沈婳音:“……”
更害怕了。
第15章 面圣
“瑞王殿下,宫里……犯了事刑罚很重吧?”
“啊?”瑞王没明白怎么突然扯到这个了,“阿音姑娘是说大凉律吗?也还好吧,跟前朝旧法差不多,重刑就是凌迟、车裂、枭首、砍头……”
“明白了明白了。”
谁问极刑了?沈婳音简直想咬他。
“总之有瑞王殿下在旁周旋,阿音多半能保得平安,这便安心多了。”
“‘多半’?”瑞王不爱听,“本王必定会护姑娘周全啊,姑娘尽管放宽心吧!到时圣人问你什么,答不上来只管推给我便是,我嘴碎,就没我楚子孝接不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