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真千金和王爷互穿了(101)
果然,婳珠前一刻还很珍惜地欣赏樱桃糕的淡粉颜色,下一瞬就愤怒地把点心往地上砸去,摔了个粉粹。
屋里的小婢女们吓得慌忙跪下,都不知又哪里惹恼姑娘了。
“哪个厨子做的?这上面的图案就和阿音那件新衣领口的绣纹一样!”
婳珠气得放声大哭。
洺溪忙道:“姑娘,这图案是最经典的祥云纹啊,随处可见的,只是巧合罢了。”
婳珠泣得抽抽噎噎地道:“洺溪你说,那个阿音从来不喜在吃穿上铺张,为什么突然一掷千金买了一套千容衣行的盛装啊?她是不是要行动了,要来对我动手了?”
如果说洺溪活了十几年,迄今为止最大的疑问是什么,不是自己被卖进来之前本姓哪个,而是二姑娘到底为何总念叨音姑娘要害她。这种近乎于疯魔的念叨,有时甚至令洺溪恍惚,自己和二姑娘所认识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音姑娘。
一个养女,又是二姑娘的奶姐姐,有什么缘由和胆量谋害镇北侯最宠爱的嫡女呢?
“洺溪,我必须得想个法子,哥哥没法帮我,夫人也不帮我,就连杨姨娘都帮不上了,我只有靠自己了!”
婳珠哭得满面泪痕,抓住洺溪的手,就像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现在我身边就只有你了,洺溪,你陪我一起想,我们一定要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菩提柏子安神线香飘散出极淡的细烟,寝床上楚欢赤着上身,含胸拔背,盘膝定坐,脊背左右风门穴、左右膏肓穴和心俞穴上插着银针。
沈婳音跪坐在楚欢身后,右手捏着第六枚针,“殿下沉气放松,要下最后一针了。”
楚欢背部的肌肉线条却并没有彻底放松的迹象。
“殿下?”
楚欢眉心微蹙,睁开眼,“收针。”
沈婳音也不由拧起眉头,柔荑一拂,五根银针便全收在了手中。
楚欢瞬间脊背一软,闷咳一声,迅速以手掩口。沈婳音忙拿了备好的帕子递给他擦,他的掌心果然一抹猩红。
“不对劲。”沈婳音神色凝重,“以殿下的体格,断不会首次行针就如此难捱。”
楚欢慢慢地才喘匀了气息,“方才看到五弟翻我的书柜,明明只是小事而已,我本不该生气,可就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此想来,像是玉人花又发作了似的,现在就连那种无力感也开始上来了。”
“不可能。”
怎么可能又发作了?沈婳音抓起楚欢的手腕切住腕脉,脸上的错愕却一点点加深。
“这不可能……”
“阿音认为,此次又是因为龙涎香吗?”
沈婳音疾道:“殿下是何时接触的,怎么竟没告诉我呢?一定是因为吸入的量少,这才没出什么大事,否则……否则的话……”
楚欢却道:“我并不曾接触,或者说,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接触过。自上次你开了药,这七日我处处小心,不该出错才是。”
“一旦接触龙涎香,很快就会发作,且从殿下前三次的表现来看,发作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的趋势,所以……殿下你确定是从沐浴过后才觉得心神不安的吗?”
楚欢细思片刻,笃定:“是。”
“那么殿下接触龙涎香的时间,必定只在前半个时辰里。”
沈婳音把陆家宰和瑞王都叫了进来,几人把那半个时辰里的所有细节都回忆了一遍,接触的器物,近身的家仆,全都检查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可疑。
瑞王坐在鼓凳上发愁地抱着头,“阿音姑娘,你确定又是因为龙涎香吗?可是这次,咱也算把卧房、外间书房甚至浴房都翻遍了,连半点龙涎香的影子、或是可能混入龙涎香的东西也没见着啊?本王跟条猎犬似的上上下下都闻遍了呀!那半个时辰里,四哥不是说他只在这几个地方待过吗?”
陆家宰也道:“自阿音姑娘吩咐后,老奴不敢怠慢,这几日进殿下寝殿的下人都是签了死契的老人儿,也都因为人品信得过才敢放进来,若说他们之中都能出现内贼,老奴还真不敢信。”
沈婳音坐在床边为楚欢按揉着穴道,好让人不至于昏睡过去,沉吟道:“既然王府里没有龙涎香,也没人有机会暗藏龙涎香,那么可能性就只剩最后一个了。”
瑞王忙问:“是什么啊?”
“就是我。”
瑞王无语扶额,“阿音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
“不错!”陆家宰不知喝了什么鸡血,突然一拍巴掌,“阿音姑娘聪慧,老奴这就去拿!”
“拿什么啊?”瑞王一头雾水,眼瞅着陆家宰屁颠儿屁颠儿地一溜烟跑出去了,震惊地看向沈婳音,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这次又被人偷塞了龙涎香不成?不可能吧!本王亲自接姑娘来,有人靠近的话能不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