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美人(146)
古蔺兰:“……”
等周遗昉给她脱袜子,连衣裳也替她褪去,将她压水里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不能吃太饱,太饱会影响运动。
周遗昉如饿了一个月的饿狼,他也确实是“饿”了一个月,将古蔺兰压进水里,热腾腾的水变得再也没有热气时他已经没有停歇。
古蔺兰软绵绵地,她不觉得水凉。
她此刻热得不行,累得不行。
而周遗昉好似不知疲累。
她只能倚靠在周遗昉怀里,不时用脸蛋蹭他,告诉他够了够了,不要了。
小骗子。
周遗昉将她抱起来,在手里颠了颠。
怀里的人脚趾蜷缩起来,闷闷地咽下一声嘤咛。
“快一点啊。”她小声叫。
“怎么..停了呀。”她有些不满。
周遗昉抱着她从水里出来,长腿跨出杅盆。
古蔺兰趴在他心口,扬起满是红晕的面,像吸了人.精气的芙蓉妖,哪里还像纯白天真的小铃兰。
屋外的蝉鸣就算入了夜也没停歇。
周遗昉打趣:“不是够了吗。”
古蔺兰瘪嘴,将头挑开,不说话。
周遗昉笑道:“水凉了。”
古蔺兰:“……”
周遗昉:“啧。”
水凉了,但小花妖是热的,像温泉。
他拿起宽大的帕子将两人裹起来,出了净室,自有人会去收拾里面的一地荒唐。
他将人抱回屋子里,将人压进被子里。
屋外,蝉儿在黑夜里叫着,屋内,古蔺兰手背捂住眼睛,只露出半张雪白的小脸,饱满红唇微微张开。
床帐未揭下,就这么敞开着。
古蔺兰被带着翻了个身,趴在苔烟落照色素锦上,白里透粉的身子微微坍塌,雪背上细汗涔涔。
一根红色的细绳突兀地挂在雪背上。
周遗昉给她穿上了一件朱樱色的肚兜儿。
红色肚兜,心口绣着洁白的小巧铃兰。
他心腹贴着她的背,长指绕到她身前,伸进她肚兜里。
月上枝头。
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古蔺兰被抱去清洗后余韵未去,她缩成一团无意识地流泪,小肚子偶尔抽搐一下,腹下暖暖的水流没有停止。
这次弄得有些过了。
周遗昉贴在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肩膀。
他低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正常的。”
良久。
古蔺兰终于缓过劲来,她懒懒地抬起眼皮,看着他。
他面上仍浮有艳色,但眼底的不安却褪去了。
古蔺兰轻声道:“周遗昉,你之前……是在害怕吗。”
“是害怕登基,害怕称帝吗?”
周遗昉摇头:“不是。”
她转过身来,腹下的潮湿让她皱了皱眉。
周遗昉捏着她的腿抬起来,拿起旁边的干净小帕,给她擦干净。
擦完还有,古蔺兰抿着唇,提议道:“要不堵上吧。”
虎狼之词。
周遗昉震惊:“这不好吧。”
古蔺兰捂着嘴巴笑,他真的信嗳,她伸出两节白生生的手臂,圈住他脖子:“骗到你了吧,你笑了。”
“所以是因为什么?”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磨了磨,轻声道。
周遗昉扯过身后叠好的薄被,遮住两人身体。
“像梦一样。”他缓声道,声音低沉沙哑,听在古蔺兰耳朵里像洞箫一样低沉悦耳。
“上辈子我没做到的事,这辈子全都拥有了,像做梦一样,我怕这些都是假的。”他低低地说着自己为什么失控,为什么眼底有紧张慌乱。
越是临近,越是怕一切都是假的,是上辈子临死前的幻想。
“看荣华眨眼般疾,更疾如南柯一梦”【1】
最怕一场大梦,空欢喜一场。
两人躺在床上,古蔺兰手指轻轻描摹他的眉眼:“别害怕,都是真的。”
她大大的眼睛笑得眯起来,手指去捉住他的手,细细白白的手指头在他手掌心滑动,薄薄的指甲划在手心痒痒的。
“古、蔺、兰”
“周、遗、昉”
她在他手心写下两个名字,圈在一起。
“快吞下去。”她催促。
周遗昉张开嘴,将两个圈在一起的名字吞进去。
他看着古蔺兰,目光好像在说:我吞了口空气,然后呢。
古蔺兰拍拍他肚子:“名字也是一种咒语,我把自己的名字和你的写在一起,你吞到肚子里去了,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和你在一起,这辈子,下一辈,你都被我栓住了。”
我们的名字,在你的身体里。
所以,不管你在何方,都不要害怕。
周遗昉低头闷笑,胸腔震动:“夫人的小把戏。”
-
寅时,正是一日中昼与夜交替之时。
周遗昉已经被叫了起来。
他看了看怀里睡得正香的古蔺兰,大手扶住她脑袋,小心翼翼地将被她枕着的胳膊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