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宿敌哄成替身魔尊后(6)
但他伤势太重,挣扎了半天,居然没那只蚯蚓爬得快!
雨漏偏逢连夜雨夹雪,他才刚挪动两厘米,就听见隔壁男主苏醒的声音。
系统:啊啊啊你要被杀了我赶紧联系下一个宿主。
盛怀昭:?
他刚抬头,对上了脸色惨白,眸色却异常沉冷的云谏。
少年嗓音轻哑:“你……是谁?”
……这眼神看起来是要杀五六十个人的样子。
决策只在刹那,盛怀昭扑到他怀里,忍住了胸口强烈的剧痛:“小夫君,你可算醒了。”
他能感觉云谏的背脊肌肉瞬间紧绷,这不是要动手的前兆,而是怀里突然多了个人的手足无措。
盛怀昭胸口太痛了,他觉得自己的内脏像是一堆玻璃仪器,这么一撞在胸腔里碎了个稀烂。
他不受控溢出眼泪,抬眼看着云谏:“你苦修魔道,昨晚修为终得突破,迎来天劫,我为护你身受重伤……”
他的眼泪太逼真,落在云谏的指尖上,温温热热的一颗。
云谏抬头环顾四周,确实发现不少天雷劈落的痕迹,可当他想要细想,记忆却一片混乱。
盛怀昭还在为自己胸口的剧痛而后悔,却没发现云谏的眼瞳又从混沌变得清澈。
混沌的记忆里,刀光剑影模糊远去,只剩一袭旖旎的红嫁衣。
盛怀昭攥着胸口的手被微微握起,抬头时迎向云谏纯澈的黑瞳。
云谏的眼眶也有点红,黑瞳深情地凝着他,软声软气:“好,我定会护你周全。”
盛怀昭:……?
等会,他刚刚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昨天晚上的冰皮团子只是看起来软,但说话还是很冷漠的,为什么眼下这人……娘里娘气的?
还带哭腔!
那个一心问道,杀伐果断的疯批剑修呢?
云谏低头,看着盛怀昭一身红衣,肉眼可见地蓄出了眼泪:“你身着嫁衣,昨晚是我们的成婚大典,对吗?”
盛怀昭:啊……
云谏抱他的手逐渐加大力气:“那么重要的一晚,我却走火入魔,还要你以命相救,我实在是太无能了……”
盛怀昭:啊?
云谏一抹眼泪:“我以后会好好修炼,更会好好待你的,娘子。”
盛怀昭:啊!
云谏看他的表情多变,小心翼翼:“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盛怀昭:“啊对对对。”
云谏轻缓地揉了揉眼睛,低头蹭着他的脸,嗓音低哑:“没关系,我们苦尽甘来。”
盛怀昭身负重伤寸步难行,云谏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并找到一处洞窟将他放进去,随后便说去找点吃的给娘子补身。
清净下来,盛怀昭才有空去抓识海里的系统:主角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一心问道吗?怎么连性格都变了?
系统沉默片刻:兴许是失忆了。
盛怀昭彻底无语,早上一大堆话说得那么逼真,结果现在就一句失忆了,这跟狗血小说有什么区别?
不过现在主角性情大变,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也丝毫不记得,除了失忆也没别的解释。
这一劫,盛怀昭还真逃过来了。
系统:但是宿主……你的任务……
作为反派炮灰,盛怀昭的存在就是成为主角证道路途上的一块奠基石,要做的就是在十年后死得轰轰烈烈,让云谏扬名天下。
完成了任务,他才能平安脱离本书。
可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主角将他这个“宿敌”,当成了老婆,还信以为真。
这个问题让人头疼欲裂,盛怀昭想到一半就昏昏沉沉断了意识,醒来的时候云谏就趴在草木堆成的床边,看到他睁眼,小狗似地兴奋起来。
“娘子,你醒了!”
盛怀昭:“咳咳咳咳咳!”
云谏紧张起来,连忙安抚他的后背:“你现在身体太虚了,不要激动。”
盛怀昭故作虚弱地嗯了一声,实际上小心警惕地观察着他的举动。只见云谏给他端了一碗药汤,小心翼翼道:“这是我去找的草药,对心脉有损很有帮助。”
盛怀昭冷静地接过碗,边喝边梳理头绪。
云谏像犯错事般低头,唯唯诺诺:“这里应该是我护体的灵符传来的世外山,专供渡劫用的,方圆百里都是海,出去要花点时间。可我现下记忆太模糊,该去哪还等娘子定夺。”
盛怀昭眼眸一转,凄凄切切:“夫君,你说记忆模糊……是?”
见他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云谏更加自责:“我不记得姓甚名谁,也不记得你……我应该是爱极了你,否则,否则你怎会这样为我付出。”
他探过盛怀昭的脉搏,灵核尽碎,修为全失,一定是为他付出了不少。
而且每每看到盛怀昭,自己心脏处就会隐隐作痛,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归属于他,想要分寸不离地贴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