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赠芳心+番外(127)
我靠。
这人脱衣服干嘛?
不会是见色起意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祁终差点气得两耳冒烟,怒叹:他妹夫的!没想到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这种混蛋!
人前君子,人后禽兽!
居然要在荒郊野外,对他这么一个“弱女子”行苟且之事……刚刚还没察觉,估计就是想等自己睡着了,欲行不轨。
可恶。
祁终沉沦在自己的脑补当中,并暗自思忖着沐耘等下对他飞扑上来,然后自己一脚把他踢翻的解气场景。
“沙沙——”
身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让祁终咽了咽嗓子,罗衣下的手指不由捏紧。
眼看对面火光中的影子,不断走向他。
祁终咬着唇,“瑟瑟发抖”,愤怒出气:他还真敢来?
就在那人身影突然停驻的一刻,祁终脑袋一涨,把心一横:可恶!我要跟你这个禽兽拼了!
接着,他紧闭双眼,伺机而动。在沐耘将外衣撒开披下的瞬间,祁终不知情地猛然翻身,正欲抬脚踹人,身上却突然落了一件不薄不厚的外衫,温暖地覆盖在他身上。
那一刻,他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鼻息间,传来那件衣裳上沉静的冷荷香,瞬间叫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心安,原本躁进的想法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顺势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仔细聆听着耳畔的动静。
眯了眯眼,祁终觑见沐耘轻轻蹲在他的身侧,轻手轻脚地为他理着外衫的边角,把他尽量盖地严实一点,应该是怕自己野外睡觉,着了风寒。
这么一想,祁终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沐耘耐心做完这一切并没有安分离开,而是突然抬眸望着他脸上的面纱,吓得祁终立马死死闭眼,不敢再睁开半分。
被这人憨头巴脑的行为折磨地叫苦不迭,祁终简直气哭:呜呜,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啊!
以为这人要给他来个两级反转,结果发现他只是神色疑惑地盯了自己一会儿,什么都没做就起身走开了,根本没有一点轻薄之意。
直到听见那人稳稳落座在旁边那棵花树下的平静后,祁终才完全放松了心情,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侧了个身,又重新背对着他,悄悄用手摸了一把额头,居然出了层汗。
为了救个人,他真是又惊又怕地吃了个哑巴亏,心里愤愤道:这呆子,吓死了我了,差点就被拆穿了,早知道就不蒙他了……
悄悄看了眼月亮,祁终呆滞片刻:都这么晚了,我啥时候才能开溜哇!
……
清晨,山涧曙光,随溪流碎,桐花枝上,晨露微凉。
沐耘按照平日作息规律,按时醒来,正欲去关心昨夜那位不知名的讨账女子,却见身侧的树下,空无一人。
一时心急,他连忙起身,却见外衫搭回了自己身上,凝神一刻,他果断穿好衣袍,走至祁终离去的那块地盘。
低头一看,松软的溪岸泥土上,被人用石子划出了几句留言。沐耘细细读着地面上歪斜的字词:“公子,或许你说得对,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所以我决定回去好好想想,三日后再给你答复,届时你就在对面那座山头的老青松下等我,记住,要一直等哦。”
看完这些话,事情又变得曲折起来,沐耘轻叹了一口气,又见泥土旁边有一锦盒,他弯腰拾起,打开一看,是一块木章底材。
信物?他心想如此,便小心收好。
……
临近中午,祁终才从郊外转回揽月芳华,一回到厢房,累得倒床就睡。
沈冀书见他在外“鬼混“一夜回来,而自己昨天却在街上找了他一下午,心里有些气恼,不客气问道:”诶诶。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
“哎呀,我找了一夜的路,沈大爷你让我好好睡会儿成么?”
觉得聒噪,祁终赶紧催促他出去。
沈冀书扒拉了下他身上的彩衣,发现有淡淡的草叶夹杂,问道:“你去郊外啦?这衣服弄得这么脏,你要让我赔死啊!”
“啧。是不是兄弟,一件衣服都舍不得?”
“那你先告诉我,你去郊外做什么?”
“呃嗯嗯。撞邪了,迷路了……”
一派胡话,听得沈冀书云里雾里,觉得一时也问不出什么,他索性放倒那人,由他尽情补觉。
梦中,祁终已经望到沐耘那呆子,三天后,一个人老老实实跑到山松下等他的情景了。留言自然是他为了报昨晚担惊受怕的仇而写的,三天后他都改道柴桑了,才不会去应约呢。
他想,放一场鸽子给那人,让人长点记性,出门在外,勿要轻信旁人,轻许诺言……这样另类的教训,应该也算重逢的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