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学神从倒数第一开始(126)
“表了不知几表的……”他说到一半,察觉到小友脸色更加不善,便只能改口,“是,表叔,他是我表叔,我没说不是。”
“他每年都有给你家里送钱,保你吃穿不愁,平安长大。”
贺朗混不在意:“是,但是那笔钱我一分没动,什么时候他要讨回去我立马还给他,反正我又不欠他的。”
小友似是诧异,抬头看了眼他。
“怎么,想问我这些年一个人怎么过来的?”贺朗嗤笑,“你先告诉我你跟韩老头什么关系,我再告诉你啊。”
“先生是我老师。”
“教围棋的?”
“是。”
“那你的确就是那什么侯府世子喽?”
“乾安侯府。”
“久仰久仰。”他笑眯眯地作揖,“本人不才,贺家五房的独子,但是已经脱离家族多年,所以是没你那么显赫的家世了,还望小友不要嫌弃。”
“嗯。”小友目光直接,注视着他,久久不曾移动。
“哦。”贺朗一拍脑袋,好似恍然大悟,“对了,该告诉你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有酒吗?”
“……”
小友收起书,继续盯着他,摆明了是不会惯着他的。
“行吧,还真是侯府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贺朗喃喃,旋即正色,“这么些年,就是靠着写琴曲卖给各种地方的人,挣点自己生活的小钱啊。”
“撒谎。”她定定看着他,“你自小生活在临川,那是个小地方,你一开始写的琴曲,根本卖不出去。”
“这你都知道?”贺朗故意瞪大了眼睛,“那你还知道什么?”
“一开始在临川,你是给别人卖诗作文章为生;你十三岁离开临川,到开封,开封繁华,你的曲子才终于能卖出去一点,最高的卖过三百两,最低的十两也卖,你的生活,基本靠此维系。”
“你都知道,还来问我做什么?”
“试试品性。”
“呵。”贺朗气笑了,“那你现在试出来了,我的品性如何?”
“品性不佳。”
贺朗彻底笑了。
“这也是韩老头叫你做的?”
“为陛下献曲,品性不端者,恐会于大殿上闹事,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试探我也是为了我好?”
“及时止损,总比最后在大殿上被擒住,打入牢狱的好。”
贺朗彻底没话说了。
“那照你这意思,我现在就可以走了?毕竟你已经觉得我品性不佳,是不会再叫我去献曲了。”
“再等等。”
“等什么?”
“虽然不佳,但已经是与赛中的佼佼者,还有机会。”
也就是说,他已经是矮子堆里的高个了。
贺朗勾起唇角,讥讽地笑。
“程从衍。”
在他踏出茶舍的时候,盘腿坐在桌边的小友突然又出声。
他回头。
只见她头也不抬,目光专注在书本上。
“老师叫我保住你,你在上京惹了祸,就报我的名字。”
好嚣张的语气。
贺朗没理,抬腿出门。
***
五月份到冬月,实在是太漫长了,他在上京无所事事,每天就是吃吃喝喝,流连在街头巷角,探索各种有意思的事情。
这天,他跟一群纨绔斗完蛐蛐回来,路过烛火幽昏的茶舍,韩奕正和程从衍对坐,下了一下午的棋。
观棋不语真君子。
贺朗从来不是君子。
他旁观了半刻钟,觉得这小友再继续下去得输,便一把把她拎起来,扔到一旁:“让我来。”
他盘腿而坐,摩拳擦掌。
程从衍贸然被扔出去,自然气恼,可是看他落下白子的位置,她又止住了所有想说出口的话。
她开始在一旁安静地观看,韩奕和贺朗的棋局。
茶舍的烛火亮至深夜,丫鬟进来添了好几次光,也没见他们有任何动静。
三人就像是雕塑一般,岿然不动,坐在原地。
棋局分不出胜负,外头的更夫开始敲锣报时。
贺朗伸了个懒腰,“不玩了,都玩困了,明天再继续行不行?”
“明天就不用继续了。”韩奕面露欣慰,“你有这等棋术,为何不早上京城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贺朗觉得好笑,“把我的棋术也进献给皇帝?跟你一样,一辈子困在京城?”
程从衍蹙眉:“贺朗!”
“行了,都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儿,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他把棋盘一推,跟程从衍笑,“送给你了,小友。”
程从衍看了看两人没下完的棋盘,去扶起韩奕。
“他其实有些地方不输你。”韩奕叹气,“就是太傲了,小时候,贺家对他也不仁,才造就了他如今的性子。”
“学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