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10)
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勾进结实的胸膛,宁樱不敢再动,耳后传来撩人心窝子的呢喃,“我便是规矩。”
宁樱翻身往他怀里钻,他的亵衣上有好闻的松香,摸起来就跟暖炉似的最适宜拿来暖床了。
李瑜似乎有些困倦,闭目把她搂在怀里。
宁樱仰头看他,指尖鬼使神差地落到他的脸上,细细勾勒那张俊颜,浓淡相宜的眉,卷曲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诱人的唇……委实叫人心动。
如果不是时代局限,她倒是挺喜欢这个男人的,有脸嘴,有身段,且有学识涵养。
只是遗憾,这般娇养的公子哥她嫖不起。
收起心中的惋惜,宁樱翻身缩在李瑜怀里,直到他睡熟后,她才下床吹灭烛火,轻手轻脚回了耳房。
子夜时分李瑜在迷迷糊糊中醒来,怀里却空空如许,他有几分不快,唤道:“阿樱?”
耳房里的宁樱听到他的呼喊,只得从被窝里爬起来查看。
那祖宗脾气不好,像游魂似的坐起身,说话的鼻音颇重,“你去哪儿了?”
宁樱答道:“郎君,奴婢在耳房。”
李瑜不高兴道:“作死。”
知道他生气了,宁樱只得哄着爬进了被窝,却被他整个人压到身上,差点把她压背了气儿。
好不容易把他推开,李瑜傲娇道:“抱我。”
宁樱怕他不老实,只得往他怀里钻。
怕她又跑了,他故意收拢力道,把她当成玩偶搂在怀里,占有欲极强。
之后李瑜睡得很踏实,因为怀里的女人温顺得像只小绵羊。
宁樱在黑夜里默默地感受着从背脊上传来的温度,忽然想起她十岁时第一次见到李瑜的情形。
当时她肮脏又落魄,满身伤蜷缩在人堆里,被人牙子收拾得很惨,毫无抵抗之力。
像他们那种沦为奴籍的低等贱民是没有人权的,跟牲畜似的放到奴隶市场供达官贵人们挑选。
那种绝望又无力的挫败一点点吞噬着她生存下去的希望,直到李瑜在护卫拥护下前来挑选奴仆。
她从未见过那般漂亮的少年郎,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写满了贵气。
当时李瑜才十三岁,有一张白净到极致的面庞。
那时他身上的男性特质并不突出,穿了一身织锦胡服,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握着马鞭,居高临下审视人牙子手里的奴仆们,十足的骄矜气派。
这样的贵人宁樱从未见过,连人牙子都低眉顺眼。
后来宁樱走了狗屎运,被李瑜挑中。
他非常挑剔。
人牙子粗暴地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到马前,特地把她的牙口翻给他看。
这还不算,后来又把她带进棚里让奶娘崔氏扒光衣裳检查一遍全身,确定没有毛病后,这笔交易才算达成。
当时花了李瑜三贯钱。
起初崔氏觉得肉疼,因为那时候宁樱瘦得跟猴儿似的,又受了不少伤,买回去还得抓药医治,再加上五官也算不得出众,崔氏不太明白李瑜为何独独选中了她。
宁樱也曾问过。
李瑜是这样答的,说她那双眼睛生得好,跟常人不太一样,瞳孔是琥珀色,在阳光下透着光,仿佛会说话。
宁樱信了。
因为宫里头教她仪态的芳嬷嬷也曾说过她有一双勾人的眼眸。
她的五官寡淡,但与琥珀色瞳仁搭配起来就别有一番韵味。再加上她性情温良,好学且擅周旋,又颇有几分小女人的雅淑,能得李瑜喜爱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是李瑜算得上君子,她十岁入府,及笄后才通人事,日子过得比往日舒心多了,不至于对这位主儿生厌。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樱才在怀抱中昏昏欲睡。
若被魏婆子察觉通房在主子屋里呆了一宿,定会落下话柄,故而宁樱一早就回耳房洗漱,魏婆子送热水来时也未发现异常。
对于宁樱一晚上跑几趟李瑜是服气的,他把头蒙在被窝里赖床。
宁樱站在床沿哄他,说明日就休沐了,再坚持一日。
她费了不少劲儿才把祖宗哄起。
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李瑜也是个起床困难户。
朝中像他这般年轻就上值为官的相对较少,若是遇到朝会,则还要起得更早些,所幸六品官员一个月只有两回,初一和十五。
五品往上的官员隔三差五就得朝会,比如他兄长李竞,那可是三品大员。
今日李瑜并未穿襕袍,而是一身官吏常服。
宁樱替他正好衣冠,那厮跟往常一样细细审视铜镜中的自己,隔了许久才问:“你家郎君生得俊不俊?”
宁樱忍着笑应道:“俊,郎君芝兰玉树,才貌双全,是全京城最俊的郎君。”
李瑜斜睨她,“这样的郎君你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