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女娇艳的脸蛋,裴邢漆黑的眸含了笑,他俯身又吻住了她的唇,哑声道:“多试几次,说不准小家伙就有口粮了。”
钟璃没忍住,踹了他一脚,下一刻,却被男人捉住了脚踝。他的手略带薄茧,饶是冬季,手掌也有些热,被他这样握着,钟璃只觉得心跳又有些不稳,一些他肆意妄为的画面,又闪入了脑海中,她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
太阳下山时,大片的云霞将整个京城染得一片通红。安国公府,李洺倩又来了明心堂,这几日,她都在老太太跟前侍疾,唯有今日因参加小皇子的洗三礼才出府。
她来到老太太这儿时,安嬷嬷正在帮老太太上药,人一老就算平日瞧着身子骨还算硬朗,也不经摔,她不仅摔折了腿,腰也疼得厉害,以往没有的问题,也都暴露了出来,浑身上下都不舒坦,饭也吃不下去。
李洺倩进来时,恰好听到她无意识呻吟的声音,李洺倩眼眶有些发热,快步走了进来,“祖母,您是不是腿上又疼了?”
老太太听见她的声音,才睁开眼,怕她担心,她笑道:“没疼,就是想出去转悠一下,腿一断,只能躺床上,实在闷得发慌。”
她腿上固定着夹板,需要休养三个月才能下床走动。
她想坐起来,李洺倩伸手扶住了她,没让她起,只拿了个引枕,塞在了她腰后,让她靠着舒服点。
李洺倩嗔道:“祖母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往哪儿跑?先好好歇着吧,等您好了,我陪祖母逛街去。”
老太太眸中添了一丝向往,“也不知我这个身子骨能挺多久。”
“呸呸呸,祖母可不能胡说,等您好了,我还想跟您一道去梨园听戏呢。”
李洺倩跟老太太很投缘,不仅吃能吃到一起,玩也能玩到一起,两人最喜欢的就是去梨园听戏,在老太太跟前,李洺倩很放松,完全将她当成了自个的嫡亲祖母,说话时也透着一股娇憨。
老太太笑了笑,她这身子骨也不知能挺到何时,她跟镇北侯府的老太太是手帕交,手帕交走时,对她打击就很大,如今身子骨大不如之前。
李洺倩伸手接住了安嬷嬷手中的药膏,“嬷嬷,我来帮祖母涂吧。”
这药膏是太医今日过来给老太太诊治时,留下的,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她不仅摔断了腿,整个人栽下去时,额前和掌心都蹭破了皮,药膏每日要涂抹两次。
安嬷嬷将药膏递给了她,李洺倩挖出一些,认真帮老太太涂了一下,她动作仔细,神情专注,长长的眼睫在白皙的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瞧着很是乖巧。
老太太瞧了她一眼,才道:“倩丫头,你老实说,翼哥儿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她摔伤后,安翼也来探望了她几次,每次安翼过来时,老太太都能察觉到两人之间怪怪的,因着安母也一直在,老太太也没好问她,她清楚李洺倩入宫归来时,肯定会来看她,才特意将安母撵了出去,想打听一下她和安翼的事。
李洺倩呼吸都放缓了些,含笑摇头,“当然没有,我们一切都好,就是世子最近很忙,夜深了才归来,我睡的早,沟通才少一些,祖母别担心。”
老太太哪里瞧不出她是不想让她挂念。
她枯瘦苍老的手握住了李洺倩的手,语重心长道:“夫妻之间都需要磨合,有摩擦再正常不过,想当初,我和老爷子刚成亲时,他身上有许多臭毛病,我不敢当面表露,只一味隐忍,时间久了,才学会将自个的想法告诉他,他脾气虽拗,却也能将我的话听进去,如此一来,关系才和睦起来。”
李洺倩有些惊讶,根本没料到,老太太会将之前的事告诉她。
见她睁着双杏眸,听得认真,老太太笑道:“实际上,咱们的婚姻都是盲婚哑嫁,也不可能一开始就伉俪情深,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互相扶持,互相依赖,以后方可走的更远,有了矛盾也不必怕,妥善解决掉就成,总不能因为一点小错误,就将人一棒子打死是不是?”
不得不说,老太太说得很对。
她最初对安翼有好感,其实只是因为他相貌出众,在一起后,发现他学富五车,总是妙语连珠,很会逗她开心,她才一点点沦陷,她如今的心态就类似,两个小孩闹矛盾时,直接一句不理你了,就完全忘记了一起玩时的开心。
她只顾埋怨他,却忘了他的好,她生病时,他会守在她身侧,一晚上探好几次她的温度,哪日不忙时,还会去城东买她爱的糖炒栗子。
李洺倩只觉得自己有些孩子气。
老太太又道:“你和翼哥儿都是好孩子,你若遇到烦心事,有不满之处时,不必瞻前顾后,直接告诉他就成,你是他的妻子,他理应尊重你,爱护你,体贴你,他若敢待你不好,你直接告诉祖母,祖母帮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