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虐文女主(穿书)(79)
一个女子正静坐在延伸到室内的三角形木窗前,手中拿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的长发,眼神悠远空茫,似乎在思虑事情。
她身后的木楼梯突然传来一阵嘎吱响声,来人脚步已经放得极轻,奈何木楼板已有了年头,这番潜入不算成功。
女子未回头便道:“束禾,我说过了,不要进来打扰我,除非秦公子有事要见我。”
然而脚步声并没有停。
女子不耐地转过身去,却在看清来人时愣了愣,又惊又喜道:“贤音,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来看你过得好不好,好多年不见,若嫱姐姐想我了吗?我可是每天都很盼着能来雍京见姐姐呢!”一袭水红长袍的少女撒着娇扑到沈若嫱肩头,像小孩子一样趴在她耳边咯咯笑。
“你这次不是一个人偷偷来雍京的吧?扶启王倘若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沈若嫱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任性。”
“姐姐还说我,姐姐身为一个名满天下的大花魁,还不是谁都不见,只见秦岁晏那小子呀。”贤音清脆的嗓音如黄鹂一般,打趣着沈若嫱。
说是打趣,其实也有几分试探在其中。
“小丫头,还对阿晏直呼其名,小心被他知道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若嫱笑着点了点贤音的鼻尖,倒没怎么想她话中的其中含义。
虽然咋听“大花魁”这个词,心中突兀地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一想到贤音长时间待在北地,对大雍的风俗想必不了解,且年岁也不算大,自然也不懂得花魁何意,沈若嫱便强行让自己忽略过去。
贤音是北边扶启国的公主,几年前曾随着父亲扶启王来过雍京,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一个人孤身跑进罗裳馆玩,结果在这里差点被人非礼,沈若嫱当时不便出面,便让秦岁晏救下了她。
后来她便不知为什么,喜欢上了自己,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让人心都融化了。
沈若嫱没有兄弟姐妹,心中便将贤音当成了亲妹妹。
说起来,她与贤音亦有好几年没见面,不知这次她会在京中待多久。
沈若嫱满腔心思都放在贤音身上,没注意身后的楼梯又响了起来,贤音却注意到了。
她美眸流转,望着旁边木墙上投射出的颀长身影,突然起身离开了沈若嫱肩头,将自己的流苏裙摆提起一些,扭动腰肢轻盈地转了个圈,然后停下,笑容娇俏,“若嫱姐姐看我穿的这身好不好看?这里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费了我好大的劲才穿上,好看吗?你还没夸我呢?”
说着,贤音足尖点了点地板,轻轻一跃,在空中旋了旋,群裾大幅绽开,如饱满的花朵一般,越发衬得她腰肢纤细,仿佛花中精灵。
沈若嫱笑呵呵地看着“妹妹”献宝,其实贤音的肤色有些偏黄,不够白亮,但沈若嫱亲姐滤镜满点,一口一个“好看”,赞不绝口。
贤音便更加得意,甚至在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没想到这次却失了手,身子一歪,没控制好平衡,眼看就要摔下来,沈若嫱连忙起身,飞身纵跃过去,想接住她——却不想,贤音大概是处在慌乱中,见到她接过来的手,却叫着“哎呀——”一手推开了,摔向木楼梯那边——
沈若嫱着急不已,转手将袖中丝带翻出去,然而却是来不及了。
“咚”一声,贤音好像掉在楼梯板上。
她连忙上前去看,隔着扶手,正巧看到少女嘟着红唇,一双凤眼盯着离她一尺远的挺拔少年,不乐意道:“秦岁晏!你干嘛不来接住我?!你是要看着我摔死在这里、摔死在你眼前?”
身穿天青色常服的少年虽然站在暗处,却依旧凛冽如崖间雪松,令人觉得干净遥远。
他听到贤音的话,只是淡漠地抬眼看她,薄唇轻启,“学艺不精,与我何干。”
说完,便向楼上走去,看也不看还坐在楼梯间的贤音——然而贤音根本不打算就此放弃,趁秦岁晏路过她时,贤音故意伸出一只手臂,想要拦住了秦岁晏的脚步。
“那我就是摔倒了嘛,我都已经摔倒了,你快来扶我一——”她放软声音,带了丝祈求,谁知话未全说完,少年便充耳不闻道:“木岫,扶人。”
木岫原本隐在暗处,此时听到这,难得地面色一僵,感觉场景似曾相识,慢了一拍才应声而出,重又换上笑容,在贤音开口拒绝之前,将人一把拉起,翻身送回了沈若嫱身边。
然而手腕突然一痛,木岫扔贤音的力道有点大,秦岁晏不紧不慢地上了楼时,便看到贤音一边由沈若嫱擦药,一边盯着他委屈道:“你看看,你家的侍卫害我受伤了,都怪你不亲自来扶我,明明知道人家学艺不精,还不好好待人家——我要回去告诉父王,就说你欺负我,秦岁晏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