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是佞臣+番外(9)
“唔——”
小皇帝拽住他的头发问:“相爷,你还渴么?”
林惊云茫然地点点头。
沈濯冷笑一声,将人粗鲁地翻过来,手里拿起一盏装了清酒的金樽在他头顶晃了晃,旋即对着人兜头浇下。
第10章 平安
浓烈刺鼻的烈酒即刻便充斥着整座宫室。
林惊云微微地喘息着,眉尾浸润出一抹嫣红来。他如今身上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浑身都化成了一滩春水,一股脑流进沈濯怀中。
八仙桌上烛火幢幢,不知是谁留下的泪。
沈濯仍是沉默不语,烈酒顺着他的动作一路向下,将身下那人劲瘦漂亮的身姿勾勒得隐隐可见。
他如今已经没什么气力挣扎了,便是连神智都已不大清醒,心底像是窝了一团火,只想找个清凉物宣泄。可那双眼还是亮得惊人,分明写着——
别看我,无论是谁都好,求你别看我。
沈濯呼吸一滞,伸了手便覆上那双看得他心里发慌的眼。
那人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腰肢,不多一会儿,他便感觉到手下那人眼角渗出一丝微微的温热。
——他竟是哭了。
向来叱咤朝堂的人如今在自己手底下失了态,光是有这样一个认知,便叫沈濯兴奋不已。
盘龙纹的金靴踏上他的胸口,沈濯俯身下身凑到他的耳边。
温热的鼻息立时喷洒在两人周遭,那人原本已然安分下来的呼吸立时变得更加急促。
林惊云本能一般偏过头去不愿去看他,沈濯见此冷哼一声,就着他露出来白皙修长的脖颈便狠狠咬下:“相爷且宽心。北疆战事如今虽吃紧,但有您那位萧将军在,朕倒也省了不少心思。”
他顿了顿,语调沉了下去,握住林惊云还想逃开的手,在他耳边缱绻道:“倒是西沙那边的红罗炭果真好用,你看你身上如今热的——”
烛花啪嗒跳了一下。
“过些日子西沙皇帝要来,朕要早些预备起来。”沈濯松了口,把人拦腰抱起放在床上,随手降下重重帘幕。
他顿了顿,扬声道:“今夜相爷与朕交谈甚欢,多饮了些酒。去告诉相府那些人,明日来接便可。”
宫外太监唱了个诺,既是应下。
宫室内沈濯捻起他垂在脖颈上的一缕发,凑近嗅了嗅。
这些年来林惊云身上总是有一股梅花似的气味,沈濯从前最是爱闻,回回闻着这个气味才肯安心入睡。
他一点一点抚过他的眉目,然后在空荡荡的眉间处堪堪停下。
沈濯记得他的哥哥从前眉间有一颗平安痣,这还是那年在宫里先皇做法事时林相特地为林惊云求的。
那大师说,“这叫平安痣,在眉间点绛一笔朱砂,可护清衍此后平安喜乐,再无忧愁。”
林惊云,字清衍,小字便是平安。
沈濯褪下他层层包裹着的衣服,眼底神色既疯狂又可怜。
大红色的帘幕遮盖住两人的人影看不清晰,沈濯一头长发散落到胸前,喃喃道:“我是皇帝,叫你活你就得活,叫你死——”
“我是不会叫你死的。”
沈濯怔怔地看着他。
然后突然低下头,发了疯一样吻住了面前的人。
风雪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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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云第二日是被沈濯叫来的马车送走的。临行至宫门口,一行人却被早已等候在侧的永寿宫姑姑拦了下来。
林惊云眼底一片乌黑,他也不恼,只是掀开眼皮淡淡道:“既如此,便劳烦各位挑头回永寿宫一趟了。”
第11章 昏迷
林惊云掀开珠帘,见太后已然在候着他了,不由得轻笑一声,悄声挥退了侍候的宫女太监,自己捧起桌上的茶奉上前去道:“姑姑,儿臣方才从北疆奉旨回宫,正想着要入宫来见您——”
太后一手揉着眉间,朝他点点头:“你便放这儿吧。”
林惊云依言落座。
“好些日子没见你,倒是消瘦了不少。塞北的天惊着身子了吧?”
林惊云笑道:“姑姑说的是。只不过将士们辛苦出征尚且未生怨言,我不过督军而已,自然什么天气都得受得。”
“如此。”太后点点头,“惊秋呢?”
林惊云颔首道:“大哥一切都好。”
“入冬了,叫他别瞎总出去转悠,多穿些衣服,可别冷着了。前几天我遣人给他送了些吃的去,若要是觉得味道不错,我这里还有一些回头给惊秋送去。”
林惊云温顺应道:“都好。我这便回去跟大哥说。”
青年说着,起了身,不知是否是身上不大舒服,整个人身形都有些摇晃,踉跄着险些倒地。
林惊云撑着桌子,闭了闭眼气息孱弱道:“姑姑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先回去了。今个的折子还没看,若是再不去只怕皇帝要等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