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皇(重生)+番外(127)
明明令牌到手了,只要再等几天她们就能离开了,不应该开心才对吗?
不过她向来不太懂主子的心思,她也没多想,只当主子是有别的事要操劳。
“主儿要实在不想试就算了吧,尺寸都是按照以前衣裳的,应该不会有错。”
揽秋说到尺寸,突然想到她似乎没见内务府的人来椒房殿为主子量过尺寸,那他们是怎么做出合适主子的衣裳的?
沈离淮放下手中因无茶而变凉的杯子,一张嘴就是氤氲的白雾,“试,为何不试?”
她的声音沙哑,刚刚一饮而尽的时候有些被热茶给烫到了,现在口腔中火辣辣的,说话时喉咙也会刺痛。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婚期在即,她马上就能离开了,该开心才是,现在有气无力地丧给谁看?
她这副鬼样子搞不好还可能会被赵亦泽察觉到不对劲,最后关头了,该打起精神才是。
见主子在跟自己较劲似的说出她不想干的事,揽秋试探着问了句,“那……奴去拿衣裳?”
沈离淮单手支颚,望向窗外的茫茫大雪,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大清早才挂上屋檐的那些个红灯笼,红绸缎,现在似乎都要被雪给覆盖了,那一揉就碎的白终究还是吞噬了喜庆的红。
都说雪的白看久了觉得刺眼,那不知是何意义的红看久了又何尝不是。
也许是她在战场上待的时间太长,看多了,所以她从不觉得红是什么喜庆,令人高兴的颜色。
她一看到那种颜色似乎就会闻到潮湿的铁腥味,仿佛那种颜色是由人体中某种粘稠深沉的液体浸染而成,红啊,那是血的颜色……
所以她还是更喜欢白一些,纯粹的白,什么都没有的白。
她一直望向斜上方屋檐角那被白雪覆盖了大半的大红灯笼,定定盯着,直到眼睛酸涩才收回目光。
第68章 除夕
揽秋不久后就端着衣裳进来了,由于是今晚要穿的,她不希望出什么纰漏,所以都是亲自经手。
由于是节日宴会礼服,所以物件穿法更加繁复,沈离淮对这种东西本就是不甚熟练,这一复杂,她就只能任揽秋“摆布”了。
不知是因为冬天的缘故,还是因为它原本设计就是这样,内衬极其多,在最后穿上外袍之前,她都有了种被包成粽子的错觉,严严实实的,动弹不得,哪还有任何曲线可言。
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般麻烦,穿上一件又一件,仿佛没有尽头内衬的同时,沈离淮又萌生了退意,心下暗悔,她之前逞那个口舌之快作甚。
礼服以深紫为基调,衣摆袖口低调地用银线绣了滚云,前襟是展翅的凤,华丽招摇的尾羽一直延伸到背部,银凤周身缀着的朵朵祥云,营造出一副它在空中展翅翱翔的画面,贵气逼人。
揽秋一为沈离淮穿好外袍就由衷感慨道:“主儿,皇上眼光可真好,这紫色很衬您的气质呢,低调贵气,若是晚上再将妆那么一画,首饰那么一戴,定能在晚宴上艳压四方的。”
沈离淮笑着斜了眼揽秋,“你啊,油嘴滑舌的,净捡些好的说,就不知你这丫头是夸皇上还是在夸本宫。”
“奴当然是在夸主儿天生丽质了。”
揽秋蹲下理所应当地说着,语调夸张,一看就是调笑,同时手指灵巧地在她两腰侧系上白鱼银铃禁步,白玉银铃的冷泽为黛紫外袍的沉稳添了丝雅致尊贵,多了份独属女儿家的精致。
沈离淮低笑着摇头,知晓揽秋这丫头爱打趣,她也就权当她方才那句话是耳边风了。
单听揽秋如此夸张的“奉承”,沈离淮也对自己现在的模样生出了几分好奇。
她走到全身铜镜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这身衣裳,发现其实揽秋也没怎么夸大其词,这颜色是挺衬她的,是以她也偏爱紫色,雪青与黛紫都挺好看的,一浅一深,一飘逸一沉稳,没想到赵亦泽的眼光颇合她的意。
而且穿后衣服的线条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忍直视,大带那么一系,腰线顿时就凸显出来了 ,纵使穿了那么多内衬,依旧不显臃肿,精致亮眼的禁步也算是点睛之笔,迈步便是脆铃响,见人先闻声。
她不知道是她刚回长安,第二次见到赵亦泽的那日换的那件雪青色罩纱袍给他的灵感。
他觉得紫色很适合她,但浅紫色坏就坏在太适合她了,衬得她太扎眼,让所有人都看见她的光芒,这可不是赵亦泽所希望的。
他既想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怕他们心生觊觎,又想向所有人炫耀她的好,怀着这种矛盾的心情,他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较为沉稳低调的深紫。
沈离淮提着宽大裙摆在镜子前转了圈,发觉这衣裳,这鞋的尺寸,皆不差分毫,若不是这身衣裳太重了,都能被她夸一句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