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四阿哥看着眼帘乱颤的人,心中发出一声冷笑,他起身弯腰,将人打横从马车抱出。
“贝勒爷什么时候知道的?”
叶南鸢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姿态亲密,外面看过去,两人就如同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你与宋格格聊天的时候,屋顶有人。”
四阿哥也不否认,她说,他便答,面上毫无情绪,说的却是冠冕堂皇。
“还是贝勒爷厉害。”
身子瘫软在他怀中,叶南鸢没半分的挣扎,面上带着笑意,依偎在他的怀中。
“我早就提醒过你。”将她放在床榻上,四阿哥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脱了她的鞋:“不要走,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叶南鸢看着面前的人,面上满是笑意。
身子沾染上床榻,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往被褥里面滚了滚,她才撇开他的眼睛:“放过我吧,求你。”
“你还是不乖。“
四阿哥低着头,手指掐着叶南鸢的脚脖子,“不听话的人是要有责罚的。”他单手揉捏着叶南鸢的脚腕,好像是在打量,比较。
“这处儿细细的,像是鸟雀。”
四阿哥低着头,上前吻了吻叶南鸢的唇:“不听话的鸟儿是要受罚的。”
“售鸟的人都将鸟关在笼子里,要是再不听话,就要拷上脚链了。”
他从看见她开始,一双眼睛里就像是变了个人,叶南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她身子克制不住的颤抖,整个人往后缩。
直到整个人往背后的墙壁上触碰,她逃无可逃,才算是喘出一口气来。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了。”
四阿哥低头,手指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刮弄了一下,面上半表情都没有,可眼神却是带着狠厉:“到时候我真的会折断你的腿。”
他冷冷的扔下一句狠厉的话,说完之后立马就走了。
留下在床榻上的叶南鸢,她整个人都缩在软塌上,颤抖着的身子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
屋子里被人从外面关上了,窗户都定的死死的,不透一丝的风。
叶南鸢赤脚走下来,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心一点点沉了下来,这里的一切布置,与在寺庙中的一模一样,床榻,椅子,梳妆台,八角柜。
还有那摆在八宝阁上的一架古筝,都是她那时候时常用到的。
四阿哥是彻底要将她软禁在此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的?
叶南鸢心下越来越冷,半夏与石榴两人也不知道此时怎么样了。
其实有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察觉,细枝末节之中,有的地方太过于顺利,她却是掩饰,掩耳盗铃,只想着有一点机会。
哪怕是一点点。
如今被困于此地……
她闭上眼睛,心下却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四阿哥从上午见过后,就再也没来过,新来了两个丫鬟伺候她,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只是从来不让她出去。
叶南鸢也试着问过半夏与石榴两人,两个丫鬟伺候的倒是手脚麻利,态度殷勤,但多余的话却是一个不说。
如此过了一日,她被关在这黑压压的屋子里,心渐渐的冷了下来。
叶南鸢开始打探着四阿哥的行踪。
她要见四阿哥。
“主子,你别着急,爷最近这几日都在与太医寻着治疗时疫的事,等空了自然就会来见主子您了。”
两个小丫鬟倒是讨喜,长得也是甜美可人,整日的逗着叶南鸢笑。
“主子生的这么美,应当是要多笑笑的才是。”
“难怪都说贝勒爷喜欢主子,我们伺候了贝勒爷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贝勒爷让除了苏公公之外的人近身。”
这两个丫鬟眉眼透着一股机灵,整日的寻了法子逗叶南鸢开心。
开始叶南鸢还能忍受,直到她两端了个托盘来,上面摆着满满的一碗药让她喝的时候,叶南鸢才算是彻底的崩了。
“这是什么东西?”
她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碗,一张脸上满是冰冷:“为何要给我喝药?”
那两个丫鬟从未见过她脸色这番难看的时候,捧着托盘的手颤抖着,道:“这……这是安胎药啊。”
叶南鸢扬手,将那药碗给掀了。
“主子……”两个小丫鬟立马就跪下来,她们从未见过这主子的脸色这样难看的时候。
“怎么回事?”
四阿哥在门口站了不知多久,听见声响后走了进来,他垂下眼帘往地上看了一眼,再看向软塌上,
“什么事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叶南鸢将颤抖的指尖放入被褥中,抬起头,尽量心平气和的道:“那地上是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
四阿哥笑了笑,低头吩咐地上的两个小丫鬟将地上收拾了,随后道:“再去小厨房让人煎一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