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的人相互看了看,隐隐有些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一屋子的人全都弯着身子往后退,谁都不敢留下来。
乌拉那拉氏面色瞬间就变了,她看着四阿哥,再往叶南鸢那儿撇了一眼,想到什么面色淡了下来,愣愣的坐回椅子上,不再说话。
众人皆跟福晋告了退,刚刚还闹哄哄的屋子,瞬间人就走的差不多了。
叶南鸢是最后一个走的,从她起身开始,四阿哥的目光就情不自禁的盯在叶南鸢的身上,可叶南鸢却始终低垂着眼睛,下巴微微仰着,腰杆挺直姿态高贵。
乌拉那拉氏眸色冰冷。
四阿哥的目光跟着叶南鸢的脚步出了门,刚要收回头,却见那道嫩绿色的身影一闪,脚一软,幸好身侧的石榴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了,抱着怀中的人石榴惊呼一声:“主子。”
胤禛眼神一暗,几乎是瞬间就往前冲过去。
门口,叶南鸢倒在石榴的怀中,双手扶着石榴才渐渐地站直了,身后,四阿哥上前要将人抱住,叶南鸢却是往旁边躲开。
叶南鸢撇过头故意不看他,她低垂着头不哭,也不闹,只深吸一口淡淡道:“爷既然有事找福晋那就去吧,南鸢就先退下了。”
她说完,挥开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扶着石榴继续往前走去。
只四阿哥看的清楚,叶南鸢那下垂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着。
“爷这是要与妾身说什么?”乌拉那拉氏是跟着四阿哥出来的,瞧见这一幕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叶南鸢自从入府之后就开始独宠,想来她也有今天?
四阿哥收回眼神扭头看过去,一双眼睛里都是冰冷。
“昨日晚上,是你将爷送去郭格格那儿的?”乌拉那拉氏知晓四阿哥就是要来问这个,她只笑了笑,道:“爷确定要在外面跟我说这个吗?”
屋外的奴才们人来人往,全都低着头动都不敢动。
四阿哥深深的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随后带头往屋内走去。
“爷是一大早起来就来了吧?”乌拉那拉氏上前,整了整四阿哥的领口:“领子都没整理好爷就过来了。”
四阿哥抬手,一把捏住乌拉那拉氏伸过来的手:“福晋现在可以回答了吗?”那掐住她的手用了狠劲儿,乌拉那拉氏疼的眉心都皱了起来。
“昨日妾身与爷喝醉了,妾身伺候不了爷那便自然只有送到郭格格那儿。”乌拉那拉氏到如今还在佯装镇定的笑,眉眼里满是疑惑。
甚至还理直气壮的问:“请问爷,妾身是哪里做错了么?”
四阿哥将握住乌拉那拉氏的手往前一甩,乌拉那拉氏一时无力整个人被甩在了软塌上:“你是没有错。”胤禛走上前,眼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从始至终,你就是故意的。”
乌拉那拉氏不可置信的仰起头,往四阿哥那儿看去,瞧见那双冰冷的眼神后,她所有的计划,所有的盘算,努力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
眼泪克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妾身是爷的地嫡福晋,掌管着爷的后院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妾身实在不知何错之有。”
乌拉那拉氏在那哭的凄惨,眼泪根本止都止不住,眼前一片模糊的遮住了她的视野,她忽然伸出一股勇气来,咬着牙开口问:“难道爷是想从此以后都不去旁人那儿了不成?”
四阿哥神色巨变,身子一瞬间变得僵直,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开口否认。
看着四阿哥这副默认的模样,乌拉那拉氏先是跟着一愣,随后瞬间崩溃了:“你疯了。”她抬手指着门外,喊道。
“叶格格究竟有什么好?爷要这番对她专宠?”
“自古以来,就算是在后宫也从未见过专宠这一说,叶格格何德何能让爷那样对她?”
四阿哥回过神来,再看软塌上的乌拉那拉氏:“你是爷的福晋,该有的尊荣爷不会少了你的。”
“尊荣?”乌拉那凄惨一笑:“爷以为,我要的只是福晋的尊荣?”她歇斯底里的嘶吼,爷却只与她说尊荣?
“爷已经对叶格格不离不弃了不成?”乌拉那拉氏就像是发了疯,嘴里喃喃道:“整个后院的女子,爷难道从此以后只要叶格格?”
四阿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语气淡淡的:“你要不是为了你的尊荣,今日你就不会让所有人都来你这了。”
乌拉那拉氏面上瞬间变得惨白,爷知道,爷居然都知道。“爷……”她从软塌上起身,上前去抓四阿哥的衣角:“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四阿哥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她:“你是福晋,这么做自然没错。”
四阿哥本一肚子的火,可如今再看乌拉那拉氏眉眼里都是失望:“昨日你故意灌醉我,再送到郭格格的床榻上,于我来说便只是福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