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个呛口的小辣椒!
胤禛见人又要扭头就走,赶紧伸手掐住她的手腕:“等等。”他指着自己腿上的伤口,无奈道:“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能不能请姑娘给瓶治外伤的药?”
腿骨扭伤了,他试着活动了两下,虽然疼但自己可以扭回去。
只是这大腿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若是不止住的话,只怕会发炎。
好在这小姑娘虽不喜他,但却识大体,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道:“你等着,我去拿。”
胤禛回到了里屋,屋子里除了椅子没坐的地方,到底是女儿家的闺房,小姑娘那张床上粉粉嫩嫩的绣着碗莲,他瞧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睛。
不好离的太近,便在软塌上解开衣服擦了擦身子。
他消失已经半日了,带出来的侍卫们不多,又一半多都受了伤,三清观的后山这么大,晚上又有野兽,找到他估计也要明日了。
今晚,怕是要睡在这小姑娘这。
胤禛边想,边拿起绵帕塞进嘴里,闷哼一声后将腿骨扭了回去。
极致的痛下,额头与后背都湿成了一片,脚步声都走到自己面前了,胤禛都没察觉。
“先生的腿骨受了伤?”
叶南鸢弯下身,烛火下那截细腰掐的一只手都握的住,胤禛的眸色晃了晃。
挪开眼。
“刚受了伤,如今无事了。”
叶南鸢垂下去的眼角溢出一丝嘲讽,再掀开眼帘的时候又很快消失不见,她问:“刚刚先生问了小女子,小女子可否问问先生。”
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紫檀木桌上,轻轻地一声脆响
胤禛扭头看了一眼,托盘上放着鸡丝粥,小菜,还有一壶酒。
“粥是给先生止饿的,酒是给先生止疼的。”她又将怀中的药放了上去。
胤禛瞧都没瞧那粥一眼,举起酒壶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哎!”叶南鸢伸出手都没将人拦住。
酒刚入口,就是一阵香醇,浓厚,入口棉柔,后有甘甜,酒中一股梨花香,他喝过梨酒,却未曾喝过这般好喝的梨花酒。
“好酒!”
哪怕是如今浑身疼痛,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声。他见叶南鸢出手阻止,摇了摇手腕:“怎么,这么好的酒姑娘可是舍不得了?”
叶南鸢轻笑了一声:“本梨花酒该是要配翡翠杯的,既先生着急那便不用了。”
胤禛又仰头喝了一口,笃定:“这酒不是京城的吧。”
白玉五福烛台上的烛火在跳动,叶南鸢拿了把剪刀剪烛芯。
灯芯嗤拉一下,她扭头笑道:“明月楼里带来的。”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四阿哥低吟一声,漆黑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难怪有人说,这江南明月楼的酒一壶值千金!”
“不枉虚名。”
春风楼的姑娘,明月楼的酒,可谓是江南一绝。
叶南鸢这花露酿酒的手艺,在这么多年来将明月楼开的可谓是风声岁起,一壶值千金,说是金窝银窝也不为过,若不是为了查她阿姐的死因……
她无论如何也不回来淌京城这个漩涡。
想到阿姐,她心中一阵刀割似的疼,拿着剪刀的手一瞬间掐紧,又很快放开。
她心中再恨,面上就笑的越发绚烂:“先生是敌是友,还未来得及验证。”
许是这月色迷人,或是这酒太过醇厚,胤禛躺在软塌上,倒是当真有几分逗趣儿她的心思:“姑娘问,在下只管答就是了。”
“先生抓那灵狐,是为权财还是不迫不得已。”
“不得已而为之。”灵狐是要献给皇阿玛的,这点倒是说的上去。
叶南鸢正对着他面前,微微弯下腰。她知晓自己的优势,肌肤白,皮子嫩,稍微红一点,便越发的触目惊心般的勾人。
此时露出一双眼,水色潋滟。
听见他回答后,眼睛一眯,如天穹上挂着的月牙:“那我信先生一次。”
她浑身的防备与不满,都卸了个干干净净,话语之前都显出几分的轻松来。
本还当是个聪慧的小姑娘,怎么这般好糊弄?四阿哥心中轻笑,忍不住的想逗逗她:“这么快就放下心了?不用多问问?”
小姑娘离得的近,那灵动的眸子毫不掩饰的往他脸上瞧了一眼。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够。
胤禛从未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看过,往日里面对皇阿玛时他总微弓着腰,旁人看他更是不敢抬头。
后院的那些女人们更是端庄,谁也不敢拿这种毫无掩饰的眼睛往他脸上看。楞了许久,随后才想起,这小姑娘曾说过,他脸生的不错!
呵……他几乎是要笑出声,若不是怕这小姑娘恼羞成怒的话。
抬起手捂住唇清咳了一声,就见那小姑娘眼睛转了转,得意又灵动:“唔……先生既然想我问,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