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和男戏子[穿书](69)
程景知道这人是受人指使的,他笑了笑道“这位是在下的夫人,大家都知道她曾有一段不愉快的婚姻。事实上,我们认识比那更久。只是父母之命,不得不从,她才有去北平那遭。”
“北平的唐家,大家也知道并不是好人家,她受了许多苦才能顺利离婚回来。”程景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娓娓道来,让人听得入神,仿佛他们就是那被拆散的苦命鸳鸯。
“如今,她回来陆家,却遭此侮辱,实在是令人气愤。”程景白净的脸红了起来,眉目都不禁染上了怒意。
“诸位想一想,陆家三小姐传出此等丑闻,谁会获利?谁又是背后推波助澜之人?”程景的话并不激烈,却带着满满的诱惑性,引人不禁去想其中的利害关系。
程景护着陆莹离开那是非之地。
陆莹呆在程景怀里,异常的安静。
程景低头,看着陆莹睫毛根根分明,垂下来仿佛小扇子一样。
小扇子仿佛有灵性,轻轻颤抖。
程景将陆莹往怀里又一带,陆莹的状态仿佛也被打破,她不想看程景,索性将脑袋埋在了程景略有些硬的胸膛里。
一股冷香袭来,她觉着很熟悉,亦很安心。
她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一滴清泪悄无声息滑落。
程景将搂着陆莹的手无意识地收紧,陆莹身上的湿意提醒他,刚才他可能就要失去她了。
后面年轻的老师目光深远地看着那对璧人,也深深地为这一幕感到心酸,所以……报纸所言的真是不可信。
……
程宅
陆莹回去,她没有回到佛堂继续念经的日子。
她执笔凝眉,眉目一片舒朗。
或许……她应该做点什么,叫醒那些装睡的人了。
阶级固化,女性解放问题,还有……她想起在租界的存在,内忧外患。
虽然这也许只是虚构的时代,她或者他们都只是书中的一个棋子,但他们真实地活着,就如同那被父母逼的跳河的少女,就如同在茶馆嗑着瓜子儿的妇人……
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这个时代也必将迎来自己的变革,她能做什么,她或许什么也改变不了,但她可以做点什么。
她想起之前写的那本书,或许她很快会被人们忘却,但书却会永远存在。
那个故事它会存在。
书里的那些人也会被每一个看过它的人所记住。
陆莹淡淡地看了看窗外,这间屋子,是程景专门给她准备的。窗外便是一池的莲花,一树桂花,风中摇曳的是杨柳,花香拂面,也别有一番景致。
她虽时不时笑这桂花与莲花的俗,并不如兰草高洁,但身处其中,却忍不住感叹俗也有俗的好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馥郁的香气,闭着眼享受到一刻的宁静。
“夫人她一天都在书房里,我进去打扫的时候看到,夫人有时盯着窗外发呆,有时又奋笔疾书,但心情是很好的。”
程景听着下人的话,脑中忍不住浮现那女子的神态,或许放松,或许微笑,也或许苦恼的皱起眉头。
他忍不住拉住那下人,“如何看出她心情很好,她可有笑?”他忍不住极尽详细地去描绘她的音容笑貌。
“夫人,神态很开阔,看得出来确实心情不错,她有时会淡淡扯开嘴角,有时看着自己的写的东西也会发笑呐!”那婆子意会到程景的意思,极尽详细地将她所见绘声绘色地描绘出来,甚至还自己加了一点料。
说完,她惊觉自己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连忙观察了一下程景的神色,发现程景并没有发现她的疏漏。
程景忍不住在房间里踱步,来回走着。
他紧紧捏着手腕间的佛珠,这串佛珠是他自那晚上事情发生后从高僧处请来的。
从前他从不敬鬼神,从不拜佛祖,他不相信善恶终有报,但经历那个孩子的事情后他选择相信了。
他一个一个数着佛珠,不知不觉走到陆莹的房间,他站在那里,久久驻足。
陆莹正执笔想着什么,也许她能改变什么,也许她什么也改变不了,但她总得做点什么。
她想罢终于落笔将一行行充满现代思想的文字写下来。
《女性解放之我谈》
谈起现在的女性解放,让人不禁想起兴起的女子学堂,通过教育实现女性思想的解放。
可是这条路能走通吗?有多少女性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有多少女性她们即便读了书也是走向嫁人生子,根本无法将她们所学所想实现?
女性解放的实质是什么?是通过所谓的文化教育进一步将女性物化包装,成为名利场更为精美的礼物?
我以为女性解放的本质在于实现男女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