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穿书]+番外(24)
眼睁睁瞅着那对主仆像火烧屁股似的消失在长廊拐角,郁云阁唇角笑意像冰雪消融般没了,他沉下脸,再不闹出点动静,真当他是只没利爪的小猫咪了。
今日的夜幕来得格外早,半下午起的风像随着日落歇了,风止树停,外面静下来。
景玉危晚膳用得少,折柳怕他夜里饿,端着盅乌鸡白凤汤放在案台边,规矩退到一旁。
靠案台里侧有架三排蜡台,此时上面蜡烛全亮,火光照得景玉危少了白日里的冷意,看起来温暖许多,遮眼的白绫早已摘下,他眯着眼看古书上的字,看了没两行,不太适应地揉揉眼:“他呢?”
“刚用完膳,这会儿正准备去泡温泉。”
“他倒是无忧无虑。”景玉危说,到现在没弄明白郁云阁对景昭做了什么,大王子府也没传出任何消息,这趟去收获甚微。
不,还是有的。
折柳拿不准他家殿下对所谓冲喜太子妃的态度,说厌恶吧,不太像,也说不上喜欢。
情爱一事,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雅士痴迷其中难以明说。
乌鸡白凤汤幽幽飘散着醇正的香味,景玉危伸出手欲端来,折柳哪里能让他亲自动手,赶紧上前将汤送过去。
几口汤暖了脾胃,抚平景玉危因琢磨郁云阁而起的烦闷:“郁家商铺查得怎么样?”
“十多年老号商铺,一直老实本分没出过事,进去探过了,没看出有用的东西。”折柳回答。
郁家商铺于二十年前在燕国起势,专卖布匹丝绸、胭脂水粉,老板郁曜凭借惊人的生意头脑赚得盆满钵满,自两国和平相处,又以南川王室无法拒绝的条件在南川多地设下分店,没办法,郁家商铺给的太多了。
十多年来没生过事,平时对王室也大方。
证据不确凿前,动不了这地方。
景玉危意识到这点,嘴里的鸡汤顿时不香了。
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至近,眨眼到眼前,两人回头看去,内侍满额头汗,颤声道:“殿下,太子妃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景玉危:出事就出事呗。
题外话,景玉危,你老婆没了。
第13章 诱敌.
景玉危拧眉:“他怎么了?”
内侍抖得像个筛子:“临江、临江池走水了,太子妃还在里面。”
景玉危想站起来,似起得太猛,半弯着的腿摇晃两下支撑不住又跌坐回去。
折柳大惊着上前:“殿下稍安,下官这就安排人抓紧灭火,势必将太子妃全须全尾带出来。”
人要是莫名其妙死在东宫里,麻烦大了。
一摇一晃反倒让景玉危冷静了,接着察觉出不对来,临江池三面环水,本身是个泡温泉的汤池,外墙用黑石块堆砌而成,杜绝明火,池内也是用白玉块修成,想走水得用火油浇灌助燃,谁敢明目张胆的在东宫做这事?
再看着眼前跪着的内侍,景玉危阴测测道:“谁让你来报的?”
凭白当了靶子的内侍茫然道:“就、就听竹苑来的消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慌慌张张要闯进来,被拦下来抓着我说的。”
折柳不假思索:“江开。”
折柳偷摸看景玉危,这摆明是郁云阁引他过去的花招,也就是冠云殿内侍不明就里被使唤了,不知他家殿下如何想的。
“去临江池。”景玉危道。
折柳见他看都不看桌子上的白绫,以为嫌弃去过大王子府染脏了,想去软榻边的置物架盒里取条新的。
“走。”景玉危言简意赅,这意思是不要了。
折柳心生怪异,对上他那双压迫感渐强的黑眸,心里话通通憋回去,推着他去临江池。
路过跪在地上的内侍时,景玉危不带一丝感情冰冷道:“下去领二十大板。”
出了冠云殿,走过一条种满四季常青的树花曲折小道,到尽头便能看见银灰石柱与略掉色的红色牌匾,匾写着龙飞凤舞的临江池三字。
景玉危不去计较所谓的走水谎言,让折柳将他送到门口便自己推着轮椅往里走。
池内常年活水流动,生出雾气腾腾,蜡烛点的不多,显得里面灰蒙蒙的,暖黄与灰白混交成片,不好看清哪里有人,清脆的流水声不断在耳边回响,扰得人没法听清池内动静。
郁云阁有心躲着,景玉危一时真不好抓到人。
雾气经久不散,沉香味道随着飘动的白雾缭绕在景玉危身侧,仿佛寻到了同类。
景玉危鼻息微动,方才进来时池内清淡得很,他转动轮椅往放置香薰炉的地方挪去。
并没有人,旁边两步远的梨木雕花屏风上倒是搭着几件月白色的衣衫,身后有细微水声响动,景玉危转过了身。
郁云阁胳膊交叠搭在池边,下巴抵在上面,黑发被雾气润湿了,顺着微红的脸颊披散在肩头,有几缕不太听话的落在形状精致的锁骨上,无端多了无边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