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说，不是，此刻，他有些不确定了。

鬼萤飞走的瞬间，也带走了他的不确定。

白堇玥睁眼，映入眼帘的正是流光镜碎片。

她平静的拿下那漂浮着的碎片，然后又熟稔的准备划开手掌。

九御一把抓住她，对上那双黑眸，轻声说道：“别划那么深。”

白堇玥白了他一眼，不过手下确实收了力，轻轻划了一个小口子，足够的血流出就好。

九御知道，她是误会他怕疼，不过他不怕误会。

手掌的伤口在他灵力下，也很快愈合。

“这么简单，为何你们都拿不到？”

九御一怔：“这么简单？”

白堇玥不说话，扬起手中的碎片，眼里似乎说着，就这么简单。

九御轻叹：“这鬼萤翅膀里，带着让人产生幻觉的粉末，别说凝神了，进入这里，普通人族，一个呼吸便会疯怔。”

白堇玥诧异，轻轻呼吸了下，是诡异的味道，不过对她无效。

“就算是妖族，闻到这味道，也无法凝神，又如何能得到这流光镜碎片。”

“那你刚刚失败，是因为无法凝神吗？”

“嗯。”

“你在想什么？”

九御忽而谨慎，看了她一眼，手一挥，那亮如白昼的鬼萤就消失了。

两人周围，又瞬间陷入黑暗。

白堇玥察觉男人的靠近，下意识的往后退两步。

“你做什么？”

警惕又防备的语气。

九御轻声道：“看不见了，我怕你摔着。”

“不用……”

她拒绝后，走在了前面。

天上无月，只有点点星光，但是白堇玥要在夜里看清楚，也很轻易。

他们走时，要路过晋城。

或许是因为来这里就是在晋城，白堇玥细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她想要听的那间屋子里，静悄悄的。

而她想要听到的那个声音，离她很近。

白堇玥拧眉顿足，望着那黑乎乎的方向。

九御走到她身侧：“要进去看看她吗？”

这个她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白堇玥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往里走。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翻越墙头，就站在城墙上。

墙底下的一群人里，就有章晟芳。

这是夜里出来抓贼的，白堇玥听到了几句。

只是那贼，似乎不同寻常，章晟芳等人围住了那冒出来的两个黑衣人。

那贼，会些灵力，章晟芳十几人，竟奈何不了那两个贼。

“要帮吗？”

白堇玥冷漠道：“与我无关。”

只是她语气冷漠，眼神却没有离开章晟芳。

给她的鞭子，她居然没用，白堇玥有些恼怒。

“走吧……”

真走？

九御还不信她真不关心。

“那可是人族的双子神偷，连妖族都未必能抓住，身手十分了得，这十几人，可不是对手。”

因为九御的话，白堇玥又顿足，眼底晦暗不明。

“这两个贼，我倒是想管，你等我会。”

九御一身闪身，人已经站在了城墙下。

他入了人族，异瞳就隐藏了起来。

九御三两下就制服了双子贼。

小顾不断的跟九御道谢，夸他侠义。

而章晟芳看到九御的脸，脸色变得很古怪，倒是没说什么。

她抬头往九御下来的方向看去，白堇玥很快藏了起来。

什么都没看到的章晟芳收回了视线。

九御一脸漠然，在小顾看来他做了多了不起的事，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傲气。

淡淡然的转身欲走。

“你等一下。”章晟芳叫住他。

九御本不想搭理，只是余光扫到城墙上那还没离开的身影，他回头。

“白姑娘也来了吗？”

九御没有应声。

章晟芳掏了掏自己的怀里，一个荷包取出：“我知道她定是来了，不然你们怎么会救我们，但是白姑娘跟你们不一样。”

她将手中的银子递了过去：“麻烦你交给白姑娘，虽然不多，但也够她买买衣裳。”

九御没有接，眸子里都是寒霜：“你觉得，她在我这，会没有银子花？”

章晟芳没有跟妖族接触过，对于九御，心底是抵触和害怕的，她咽了咽口水，眼底都是惧意，但是强忍着没有退缩。

“你们的银子，怕不是随便能拿的，我的银子，白姑娘才能用得放心。”

“你就不怕我不给她？”

章晟芳四下看了看，眼里带着些笑：“我知道她在，也能看到。”

那荷包，又近了几分，九御眼眸微眯，挥手间，章晟芳手中的荷包就消失了。

“多谢。”章晟芳对于九御虽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仇恨，道了句谢就跟着小顾走了。

白堇玥看了一眼九御的手心，没有犹豫的拿过了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