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眼角，那冰冷的匕首，泛着寒气倒映在他眼底。

真的是紧紧贴着他的脸，就多那么一丁点，他那只眼睛就真的没了。

“回答错误。”淡淡的说完后，又拿着一柄匕首，轻飘飘的举起，直直的对着青娘怀里的小人：“再回答一次试试。”

青娘抱着孩子想躲，蓦然对上那一汪黑沉的瞳，她脚下僵住，半分动不得。

“不回答吗？”

手中的匕首，又高了几分。

周高轩急了：“章晟芳，你就这么残忍，对一个孩子出手？”

又是咻的一声，匕首真的直直向着孩子飞去。

匕首稳稳落在孩子身上。

“啊啊啊！章晟芳，你个毒妇，你敢伤我孙子。”杨氏惊喊，偏偏动弹不得。

“回答错误。”

这几个字，如同魔咒。

“再回答一次试试。”

章晟芳错愕的瞪大了眼，不是说不会伤人吗？

她嘴唇微张，看向那孩子，忽然疑惑了，这孩子受了伤，为何没有血？

青娘颤颤巍巍拿开那匕首，正对着的，是怀里的金锁。

那金锁被匕首劈开，可见力气多大，可孩子是半分没伤到，但是多一分，哪怕多一分，孩子都会没命。

“不回答吗？”

同样的话，白堇玥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动作也重复着。

周高轩大喊：“和离，和离，我答应和离。”

“哗啦。”剩下的四五个匕首，全部掉在了地上。

白堇玥冷眸轻轻扫过三人：“签下和离书，直接滚。”

这家里，半点东西都不是周家的。

章晟芳的那口气，这才松了下来。

白堇玥转身，去了隔壁，回来时，章晟芳已经把他们放了下来。

她手里拿着披风，丢在了地上：“不是狼皮，是狗皮。”

章晟芳一怔，顿时觉得自己可笑，是成亲后不久周高轩送她的，她珍藏这么多年，竟是廉价的狗皮吗？

章晟芳冷笑，面无表情的去取了文房四宝，冷漠的写下了和离书。

反而周高轩，签字得非常的快，生怕章晟芳后悔一样。

三人带着孩子，简单收拾了衣物就要离开。

白堇玥挡在青娘跟前，青娘赶紧护住孩子。

“十五两银子交出来。”

青娘脸色发黑，那可是他们离开的仰仗啊。

杨氏气得颤栗，直直看着章晟芳。

“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子啊。”

“你们一家子？”章晟芳重复了这几个字，心如刀割。

“既然是你们一家子，又为何要花我的银子？”

白堇玥直直的看着青娘，语气淡淡的：“就你没挨刀，心里不舒坦是吧？”

青娘吓得一哆嗦，慌忙从怀里掏出那十五两来。

可她的荷包里，还有不少银两。

“剩下的。”白堇玥眼神示意她全部交出来。

青娘眼红了：“这些都是我的，不是她给的。”

“确实不是。”她说道：“不是她给的，是你自己拿的。”

“这就是我的……”

白堇玥忽然睁大了眼，青娘连呼吸都停了，手里的荷包全部放在她手心，抱着孩子就出门了。

白堇玥拿着荷包，连眼都没抬一下递给了章晟芳。

“忙完了来找我。”

悠悠的丢下一句话就走去了她之前住的屋子。

白堇玥屹立在屋子里，就这样站着，一直等到晚上。

章晟芳来时，还煮了碗面带来。

白堇玥微微皱眉。

“这面虽然不如外边的好吃，但也能垫垫肚子。”她说着把面放在了桌上。

“白姑娘吃些吧。”

“不想吃……”

她说话，很直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不是也绝不是客套。

章晟芳似乎也知道些她的性子了，不再强求。

“那面条我给你放这里，你饿了就吃些。”

没有得到白堇玥的回应，倒是意料之中。

“今日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若不是白堇玥，这房子她是肯定留不下来的。

“想不到白姑娘的身手，如此的好。”白堇玥没有在意她语气里的别样味道。

“我不是白帮你的。”

“白姑娘要什么？”

“于卓是你师父？”

章晟芳目光一紧：“白姑娘认识我师父？”

白堇玥轻轻摇头：“不认识，你别紧张，我就是听说他藏书很多。”

白堇玥行事太过诡异，说话做事都超乎意料的，而于卓做捕快这么多年，结了不少仇，她怕的是白堇玥跟于卓有仇。

第15章

不能给你们机会

章晟芳松了口气问道：“白姑娘是要找书啊。”

“嗯……”

“这事好办，明日你随我去衙门就好了。”

白堇玥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