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年深深低着头,努力压制小腹中那股奇怪的感觉。
刚刚只是被指尖碰了几下伤处附近,不知道怎么的,像是得到什么召唤一般,身体便开始不听使唤。
被开水烫到的地方,又热又痒,昭谋哥指尖微凉,轻碰到了伤处周围,那股烫痒便开始不要命的蔓延,一点点的在一处汇聚。
听到少年回应,王昭谋继续开口。
“你学过高中政治,就应该知道,国家利益是国际关系的决定性因素。有时候两个国家关系友好,不一定是基于信任,而是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①
“比如有人询问你数学,只要你给他讲数学,他会告诉你另外某个题的诀窍;再比如,和一个同学不怎么费力的相处,可以堵上很多人说你‘孤僻怪异’的言语……只要你们能获得共同的利益,就可以进行短时间合作。”
“嗯。”季连霍咬着下唇,一手压在校服上。
“我听班主任说,你下周就要进行下一次月考。”王昭谋转过头来,意外的看到少年比刚才还要红几分的脸。
王昭谋突然记起,医生说要堤防烫伤处感染的话语。
“很热吗?”王昭谋立即警觉起来,如果烫伤处感染,很常见的现象就是发热。
“有……一点点,没事的。”季连霍努力撑着,脖颈一片通红。
王昭谋去看少年的伤处,感染后除了发热,还会让伤处的分泌物增加。
纱布上还是之前渗出来的血水,王昭谋看了片刻,抬眼询问少年。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不,不用了。”少年连忙摆手,随着少年手抬起,王昭谋看到之前一直被压着的校服,弹起一块。
王昭谋忍不住的挑眉,季连霍脑中“哄”的一声,立即垂手压住校服。
房间中安静了整整一分钟。
季连霍快把头低到腿弯处,整个人缩成一团,露出来的耳根连着后颈红成一片,几乎不敢再去看身侧人。
王昭谋努力压住眼底的笑意,刚刚还在疑惑少年满脸通红是为了什么,现在答案已经显然易见。
毕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但谁没有年轻过。
烫伤的地方刺激到了孩子,又抹了烫伤药,各种情况堆积到一起,控制不住有异常,倒也像是正常现象。
看着少年羞耻到不敢抬头的模样,王昭谋思考片刻,今天既然要说教,那就把生理知识一并说了。
季连霍几乎不知道怎么面对身边的人,他笑话自己都可以,但季连霍更怕,对方因为自己反应,感到被冒犯。
“这是正常现象。”季连霍听到耳边劝慰的话语。
“谁这个年纪都一样,不用为正常情况,感到羞耻。”
季连霍耳朵红到滴血,一点点抬头,看向身侧的人。
季连霍好想问一句,“昭谋哥也会这样吗?”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有时候冷静冷静,想想别的事情就会正常下来。”王昭谋向季连霍传授长辈的经验,“你可以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或者做几道题,总之分散注意力就可以。”
季连霍低着头,脸已经红透。
“如果实在不行,可以自己解决一下。”王昭谋尽量说的委婉,“但注意要保重身体。”
看着少年并紧了腿,周围空气都被年轻的荷尔蒙带动着发热,王昭谋起身,把空间留给季连霍。
“早点休息,晚安。”
关门的声音响起,季连霍抬起头,一手捂着校服,腿面烫伤的地方疼痛,走路一扯到就痛,季连霍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进洗漱间。
心底喊了无数声昭昭,似乎每一声都可以疏解一分胀痛,想起房子的隔音,还算不错,季连霍小声的,从唇齿间沙哑的蹦出那两个字。
“昭昭,昭昭……”
×××
刚接受了一天教育的季大宝,趴在自己的学习室里一动不动。
自从逼出自己的说话天赋后,那个女魔头就像是开了窍,拿来一本幼儿唐诗宋词,让自己不仅要背,还要跳。
谁能想到。
大名鼎鼎的冷总,路都还没走好,就被逼着一边背“鹅鹅鹅”,一边两只小手举起,手捏成鹅头,手臂得一弯一弯,假装鹅脖子。
还要保持笑容。
这是人干的事?!
一天下来,季大宝趴在毯子上,一动都不想动,宛如社畜被逼劳作一整天后,回家只想扑床上躺平。
我只是个一岁半的孩子。
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痛苦!
学习室大门突然被打开,程嫂抱起季大宝,满脸忧愁的拿出泡好的奶粉,还有几样辅食,给季大宝喂食。
看着程嫂的表情,季大宝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吃完今天的第六顿饭后,季大宝摸着肚子,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