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只想苟命暴富(19)
萧青枫在外没有透露身份,只道是跟随景王爷一道过来的京城公子。
“你们不要担心我家不干净,虽然我男人和儿子都死于疫病,但他们出门的时候都健健康康的,只是那一出去……”李婶说着便哽咽起来,“那一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了。”
她很快收拾好情绪,张开双手:“你们看,我一个人在家中住了半月有余,不也好好的,没染上疫病吗?”
楚流霜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便点头答应:“那这几日,便叨扰您了。”
“不打扰、不打扰。”
李婶又看向萧青枫和阿远,目光里带着邀请和询问。
王爷平日不喜借宿别人家,阿远正要替他拒绝,却听他道:“好,那便麻烦您了。”
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陌生人的家中太不安全了。
李婶高兴得笑出满脸皱纹:“不麻烦、不麻烦。”
萧青枫还有事情要同苏太医商量,李婶便先独自回到家中替他们整理房间。
今夜又是一个满天星空的夜晚,一轮弯月挂在苍穹,衬得周围的星星好像都失了光彩。
回到李婶家中的时候,李婶还未休息。
她一手撑着脑袋,独自坐在院子里,背影看起来有些凄凉。
听见声音,她回过头,招呼道:“你们回来啦?”
萧青枫点点头,简短的“嗯”了一声。
李婶没有被他冷淡的态度影响,仍然热情地引着他们进屋。
走到第一个房间,她道:“楚姑娘同我一起睡这屋。”又指了对面两个屋子:“萧公子住左边那屋,阿远住右边。”
左边的屋子更加宽敞,右边的要小一些,想来应是客房。
这个安排还算合理,几人不再耽搁,简单洗漱过后便进屋睡去。
窗外的月光照进房间,将田字窗户的轮廓映在地上。
楚流霜迟迟睡不着觉,翻了个身,看见李婶盯着窗外在看,也未阖眼。
她小声说:“李婶,这几日村中事情太多,我们回来得可能很晚,你不用每日都坐在院子里面等。”
“这样等着,好歹有个盼头。”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在几天前,我也是这样在等。”
最后谁也没有等来,只等到丈夫和孩子死于疫病的消息。
楚流霜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伸手缓缓拍着她的背。
“况且我今日坐在院内,也不全是因为你们,还因为我家那个苦命的丫头。”
她先前说过,她家原本四口人,为了生计,将女儿卖了出去。
“她走的那天我跟她说,若是想阿娘了,便抬头看看月亮,她看月亮的时候,阿娘也在看,我们望着同一个月亮,就算是看见对方了。”
楚流霜手上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她听见自己心跳在迅速变快。
“你是不是还教了她一句诗……”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李婶也愣住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你认识小玲?”
楚流霜激动道:“是,我认识她。”
“她过得……还好么?”
“她过得很好,在那样的大户人家里,便是仆人也吃穿不愁,她每日只需做些轻活,身子也身份康健。”楚流霜半真半假地说着小玲的现状。
李婶哽咽着说不出话。
“您不用担心,”楚流霜细声道,“她只是有些……想家。”
李婶终于哽咽出声,满是愧疚地说,“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她,都是我们不好……”
杏花村历来都是整个除州最穷的村子,为了能吃口米饭,许多人家生了女儿便直接卖掉,这在这个不大的村庄早已成为不成文的规矩。
只有李婶家始终不忍心,强撑着将女儿养到6岁。
可是小玲6岁那年,村中又逢旱灾,许多村民家中粒米不剩,李婶家里也不例外。
小玲自小便比别人家的孩子早熟懂事,看见家里粮仓渐渐见底,最后一碗稀粥也凑不出来,她主动找到阿爹,哭着求爹爹将她卖走,好让家中度过这一难关。
家里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狠心托人打听,替小玲找了一户待遇不错的人家,送去做了丫鬟。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样,穷人除了穷,便一无所有。
他们无法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无法获得知识,无法改变命运,甚至仅仅只是因为想要填饱肚子,就将自己的亲身骨肉卖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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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未亮,楚流霜就被萧青枫叫了起来,说是病区人手不够,叫她赶紧去帮忙熬药。
楚流霜打着哈欠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在心里将他狠狠地痛骂一通,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质问:前几天是谁说不让我跟着来,我只会惹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