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文件一共记录了七十几个女人，三百多男人的信息。其中注射过AS·01的，大概二十几个，几乎全部都是异能者，其中有一半的人都身体机能都维持在了一定的年龄，而加速衰老的只有两个，其他人都是正常。而绝大部分人注射的都是AS疫苗，有异能和无异能大概对半开。还有几十人没有注射过疫苗，这些人大都没有异能。

显然，这个AS·01应该是某种异能诱发药物，而且效果比AS疫苗好得多，应该是AS疫苗的进阶版本。

而现有五位有生育能力的女性，四位注射的是AS·01，一位没有注射任何药物。而注射了AS疫苗的女性，目前没有一位还保有生育能力。

显然，失去生育能力应该是AS疫苗的一个副作用。

这样明显的结论，基地的人，尤其是季教授，一定早就得到了。甚至他们可能还进行了各种测验和尝试来验证这个结论，这两本记录文件就是证据，还有，季教授提起阮琳是那闪烁又愧疚的目光。

合上文件，元零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睡着了依旧皱着眉的季教授，心情复杂。

此时已是午饭时分，他起身，悄无声息地带上房门，离开了这间让人有些压抑的房间。

走在阳光下，他依旧在思索着那名为AS和AS·01药剂的事情。

为了防止被丧尸病毒T病毒和其变种感染，末世里主要有两大类预防办法。

第一类是彻底清洁生存环境，避免与病毒接触，降低感染可能性。这是最常见的也是最普遍的方法，现在的各大基地采用的大都是这种方法。

第二类就是研发各种疫苗，通过注射疫苗来获得对病毒的抵抗力。不过，这种方法已经被禁止了。至少明面上是被禁止了。

究其原因，不外乎是致死率高，感染率高，侥幸活下来也依旧有很大的可能被感染，完全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除此之外，还有可能因此诞生异能者，这可能是被禁的主要原因。

末世里对异能者的捕杀，一直处在白热化的状态。种种原因之下，坚持研究疫苗和病毒的实验室接连出事，实验成果也不知所终。

这也是他猜测佣兵团是冲着Z市那个废弃实验室来的原因。

不过，当时在废弃地下实验室的时候，他和林放只是找到一些低级晶核而已，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疫苗药剂类的东西，他怎么会觉得AS·01眼熟呢？即便是来Z市之前，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东西了。

难道……难道是他更小的时候，在实验室里见过？不，他的只觉告诉他应该是最近才有接触过，绝没有那么久……

元零拍了拍酸胀的脑袋，再一次开始怀念元九，如果元九在，他们就可以一起讨论分析，元九聪明，一定很快就能记起。可惜……

林放和几个人的身影有说有笑地在饭堂门前闪过，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也忽然闪过什么。

林放，彩色的石头，保险箱，双层的盒子，蓝红双色的药剂……

AS·01！！！

对了，他和林放曾经在一个高层建筑里找到一个保险箱，从那里面得到了两瓶药剂，药剂瓶上就带着AS·01类似的字样！

元零胸前微微起伏，顾不得许多，匆匆路过饭堂，朝着他住的房间快步走去。

在装满行礼的黑色包裹里一通翻找，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装着两瓶药剂的盒子。

他的手微微颤抖，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果然，蓝色的药剂瓶上，刻着的正是AS·01的字样。

疑似丧尸病毒疫苗的药剂已经握在手里，一切尘埃落定，元零冷静了些，又拿起那瓶红色的药剂观察起来，瓶身上刻着的字样是AD·01。

他对着两瓶药剂想了许久。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从来都没变过，哪怕在末世也是如此。即使几大基地名义上禁止疫苗等的流通和存在，但私下里的交易却从没断过。越是被禁止的，反而私底下越有人出大把的钱收购。他和元九一度就是靠着这些从黑市里流出来的任务过活。

有多少人愿意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点儿可能献出生命，就有多少人愿意付出重金来提高一点成功率。

这不仅是一笔不菲的财富，更是一种可能，一个选择。

元零把两支药剂收了起来。现在他和林放都有异能，也都还年轻，疑似能激发异能维持身体机能的AS·01只能锦上添花，而不是必需品。就这样用掉它和卖掉它一样暴殄天物。不如留着，未来也多一个选择，一条退路。

以及，随着对Z市了解的加深，他越觉得，可能是上了一条贼船。只是现在，船都已经开出去了，要么跳下有食人鱼的河水游回去，要么留在船上看情况。他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