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少被骗种地的故事+番外(32)
他稍稍一动作,脚腕上的锁链便传出了轻微的“当啷”声响。
景旼微一垂眼,对上了叶小舟愤恨不平的目光,他笑了笑:“我娘来寻他的第一日,他便要拉着我娘与我进府去住,一声接一声的抚柳叫的很亲热,你倒也不想想,你爹娘若是真的相爱,他何至于一见到我娘便乱了神智?”
即便他这么说,叶小舟也还是不能接受,在他心中,父亲从来是威严而慈爱的存在,容不得别人这样去亵渎。
他颤抖着反击道:“你撒谎!”
而景旼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道:“叶小舟,爱是夺不走的,我撒没撒谎,你心里清楚。”
“往我娘被褥里塞虫,将她种在院里的花尽数毁去,多次对她恶语相向;又拿我做下人使唤,与人称我是杂种,往我吃食中下泻药……这些你认是不认?”
叶小舟依然不肯认错,嘴硬道:“这都是你们活该。”
景旼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虽然即便是叶小舟恳切地认错,他也决计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是兴许心情一好,便会罚他罚得轻些。
但他既然这样不识抬举,那也就怪不得他不肯留情面了。
景旼忽然笑了笑,像是野兽露出了阴森的獠牙:“这是你自找的,叶小舟——还想再尝一遍那催|情药的味道吗?”
昏黄的灯光下,叶小舟的瞳孔在灯下微微缩了缩。
却见景旼将那小瓷罐子推开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可有了药物润泽,岂不是要便宜了你?”
叶小舟忽然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他往后一缩,愤怒着,也忍不住颤栗着:“你若是敢那般对我,等我爹寻到此处,我定不会放过你!”
他这般威胁,景旼却只觉得好笑,他反问道:“是吗?那你爹几时能寻到这里阿?”
叶小舟被他噎得不清,眼见他欺身便压上来,却几乎无力抵抗。
他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从前的景旼不会这般不顾他的感受。
身下传来了撕裂般的滞痛,他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但景旼的动作却半点也不肯缓。
叶小舟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根柔弱的蛛丝,缠在玫瑰花枝上,避不开那些硬刺,随即却又被一场大雨打得摇摇欲坠。
他好似从没这般痛过,屈辱、愤恨、懊悔与疼痛一起涌了上来,他也好似从没这样恨过。
有那么一瞬间,叶小舟恨不得化手为刃,而后一刀捅进景旼的胸膛。
他觉得此时自己一定是恨透了景旼,否则心不会这样痛,就像是从前自己爱他爱得恨不得要哭出来一样,他现在也恨他恨得忍不住要哭出来。
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全毁掉,他才能不这么难过。
这个人……明明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与他势不两立的准备,却还要骗他,叫他陷进了无边的苦海,海上空旷得连一叶浮舟也没有。
“我恨死你了……”叶小舟在昏过去之前,只带着哭腔,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句话,他气息微弱地挣扎道,“我恨死你了。”
等到叶小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的事了。
窗外烈阳穿透了那被叶小舟打碎了但还未经修缮的纸窗,叶小舟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仍然还在这张一片狼藉的小床上,屋里与屋外都静悄悄的,他像是在另一个噩梦中醒来了。
他喉中干渴得厉害,稍一挪动,浑身上下却又传来了不可忽视的酸痛感。但叶小舟很快发现,他这么一动,脚腕上噩梦般的锁链响动却消失了。
他连忙掀开被褥一看,却见那脚腕上的银锁链果然消失了。
叶小舟强撑着身子走到门边,伸手将们推开了,屋外的烈阳打在他的身上,他很不适应地眯起了眼,又用手挡了一挡。
等他适应外头的明亮后,他很快发现——院子里没有人。
叶小舟此时也不顾着身上的酸疼了,以一个颇为怪异的行走姿态快步走到了后院里,后院里的光景与前院里相差无几,只有鸡窝里的母鸡却还在。
“汪!”一团灰扑扑的棉花从鸡窝里钻了出来,扑到叶小舟的脚边,蹭了蹭他的鞋尖。
叶小舟面上的惊惶终于有所缓解,他连忙俯身,将那只小乖顺的小奶狗搂进了怀里。
方才他四下搜寻,却不见人影,心里半点没有被景旼放过的庆幸,而是被这铺天盖地而来的不真实感给吞没了,他甚至开始怀疑,难道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直到他在后院里寻到了小白。
景旼好像是丢下他走了,不知几时会回来,他必须自救。
这几日的变故,虽不说让叶小舟脱了胎换了骨,但也教他明白了,旁人断不可轻信,凡事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