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妻为男(181)
那些差役得了甜头,更是如同那蚂蟥盯上了血,那个枷锁就是他们的宝器。没多久大哥便真的一贫如洗了。他们给大哥带了一段日子的枷锁,见真的拿不出来,便也知道的确是没有油水了。谁知他们竟然盯上了墨香。一次墨香去解手,有个差役跟了上去。回来的时候对那几个差役说:“奶奶的,干这种破差事,这么走了一路。他妈的连个兔儿爷摸起来也油光水滑的,干得也舒坦的很啊。”其余几人闻言如同得到了启示,那天的墨香被远远地扔到了后面。
安韶光一步三回头。不知道他是想让墨香跟上来,还是想让墨香就此跑掉。
可几天之后,墨香竟然跟上来了,不敢靠近差役,又舍不得不看安韶光,于是便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远远地缀着。安韶光走在前面,泪水在脸上和成了泥。那几个差役兴许也是怕的,从那之后都不肯给安韶光解开枷锁,连睡觉都是。
有次安韶光睡到半夜,觉察有人动自己,一下子惊醒了,却骤然与墨香四目相对。原来是墨香怕他睡觉时候没防备勒住了脖子,正想用一块衣襟帮他垫一下,谁知安韶光醒了。墨香想跑,安韶光用腿绊倒了他,骑到他身上。
墨香吓坏了,却没有叫出声来,只是闷声挣扎。安韶光想抱紧他,却不能够。只能小声说“墨香,墨香,是我,你跟我说说话!”
渐渐地,墨香安静下来,却捂住了眼睛不肯看他。喉结上下吞咽,喉咙中是压抑的悲声。
“你为什么不跑?”安韶光的眼泪滴到墨香脸上。“跑了,好好活下去,你读过书,会认字,到个村子里当个先生,兴许……”
墨香放开双手看着他,一脸悍然“不跑,死都要跟着你!”
“那就别再躲我了,”安韶光哽咽着说:“现在这种情形,兴许我明天就死了,这心意,好些年,”
安韶光却说不出话,只是哭。墨香起身,抱着他的头,给他擦泪。
“好叫你知道。墨香,我心悦你。”
披枷带锁的人,想亲一下自己的心上人都难。两个人嘴对着嘴,都泣不成声。想要相拥而泣,却被枷锁隔着。
差役醒了,看到眼前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笑得猥琐“呦,呦!这是怎么话说的,诶安大公子,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说着还摸向了墨香的屁·股,“说啊,你想不想我给他解开?”
不多时,墨香低垂着头跟着他们走了,安韶光目呲欲裂却拦他不住,还被打了一顿。要不是福贵扑在安韶光身上帮他挡住了一些,只怕明日就无法行路了。
只是等墨香回来,那些差役看到安韶光的眼睛,却怎么都不肯给安韶光解开枷锁了。墨香气得直掉泪,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那之后,差役越发明目张胆,墨香稍有不从他们就对安韶光拳打脚踢。安韶光就是墨香的软肋。
就这样一直到了流放地。
安家举家之财,也请不起郎中。好在安韶华多少知道些药性,摸索着给墨香去采了些草药。
次日一早,大哥又去找了墨香。
关上门,两人在屋中大放悲声,母亲在堂屋,听到他们的哭声,也跟着掉泪。学拳的景和、满地跑的其它几个孩子、哥哥、嫂子、弟弟、弟妹、院子里做活的丫鬟、灶上忙乱的嬷嬷,全家人没有不哭的。
福贵跪在院子当中,对着墨香的屋子直磕头。
当晚,大哥住在了墨香屋里。母亲知道了,什么都没说。墨香身后的伤口已经烂了,因为失禁,不肯进食。总要好劝歹劝才吃一两口,一旦弄脏了床上,就要低头垂泪。那之后墨香活了两个月,睡睡醒醒。醒了,便睁着眼睛四处找大哥,看到了眼角就溢出笑意,看不到也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眼神空洞。
南方春天来得早,等大哥他们到来的时候,梨花早已经开过了。有一日,大哥不知道从那里寻了一枝梨树枝丫,上面带着小小的翠绿的果子,放到屋中,墨香难得地有了些精神,跟大哥说了好些话。母亲听到他俩有说有笑,也过来跟着说了几句。等安韶华回家,大哥屋里竟有了一些欢声笑语,一家人苦中作乐,却也相亲相爱。
当晚,墨香死了。
过了不到一个月,大哥抱着一截树枝,死在了墨香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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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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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差事
安韶华醒来, 心痛难忍。身边的顾銛睡得香甜,安韶华半支起身,抚着顾銛的脸, 在朦胧月光中看着身边的人。也许是被他扰了,顾銛睡梦中摇了摇头,翻身背对着他睡了。安韶华披衣起身出门,站在廊下,月华似练,夜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