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盈盈会和那位霍先生结婚吗?”小孩又问道。
“啊?当然不可能啦!”汤盈盈瞪大眼睛看着小孩,这回是真的笑出来了,她低下头,对小孩道, “你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我和霍先生一共才见过两次呢。”
汤盈盈说着,越发觉得好笑,没忍住将她和霍洲相遇的过程,简单和小孩说了一通。
“……酒会的保安说,没有他这个人,我在酒会中,也确实没有见过他,当时还奇怪,他到底是谁……结果没有想到,这场酒会就是为了他举办的,所以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特别惊讶。
“霍夫人和我说,他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人,一开始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不过晚上接触下来后,发现他人还挺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教会了我一项技能。”
汤盈盈说着,对小孩眨了眨眼睛:“你要猜一猜,他教会了我什么吗?”
小孩虽然看不到汤盈盈的表情,但听她轻松的语调,也能猜出汤盈盈此刻愉快的心情。
他抿着唇,垂下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盈盈,我困了。”
“啊?困了吗?那……你赶紧睡吧。”汤盈盈见状,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好久的话。
难怪小孩一开始还充满好奇地看着自己,听着听着,慢慢地就变成面无表情了,原来是困了啊。
汤盈盈本来想把自己会开锁这件事趁机告诉小孩的,不过既然小孩困了,那还是孩子睡觉要紧。
正好一会儿小孩睡了之后,她再起来开锁试试,免得像之前那样,一直失败了,也挺尴尬。
还是等她自己试成功后,再告诉小孩吧!
这样想着,汤盈盈赶忙为小孩掖了掖被角。
小孩闻言,转了个身,背对着汤盈盈闭上了眼睛。
平常小孩都喜欢面朝着她睡,恨不得看着汤盈盈入睡,醒来后第一眼依然能见到汤盈盈。
但今天晚上,却难得转过身背对着汤盈盈了。
汤盈盈虽然略略感觉到,小孩睡觉的模样与平日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她满脑子都是一会儿开锁的事,努力回忆自己学会开锁的步骤,见小孩已经快睡着了,便也没再在意多想。
汤盈盈不知道,背着她的小孩,并没有闭上眼睛睡觉,而是睁着眼睛,盯着昏黑的墙壁,久久没有入眠。
他被困在这小小的房屋内,日夜不能进出,又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知道过去,也不知道将来应当如何。
他不肯认父母,村里的人就说他是野种,时间久了,他也把自己当怪物与野兽,每日机械地存活着。
一直到汤盈盈的出现,才让他感觉到了希望,感觉自己还是个人,才觉得,活下去是有意义的。
虽然汤盈盈都是在晚上出现的,虽然他见不到汤盈盈,但只要一想到她,就像想到阳光一样,整个人都暖暖的。
汤盈盈对他而言,如此重要,然而直到今天,小孩才意识到,汤盈盈是她生命中唯一一缕光,但他对汤盈盈而言……却可能什么都不是。
他不知道汤盈盈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上学的滋味。
汤盈盈有同学,有朋友,还有那个……霍先生。
想到这,小孩只觉得心中闷闷的。
明明汤盈盈在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他应该很开心才对。
可是听着听着,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汤盈盈说起霍先生的时候,语调轻快,藏不住的喜悦。
可是那个霍先生,根本不像汤盈盈说的那么好!
身为一名成年男士,遇到有危险的女士,挺身而出是一名绅士应当做的事情。
那个霍先生,虽然确实答应帮汤盈盈拦下色狼,但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要知道,那场酒会可是以他的名义举办的,他应当要为这件事情负全责。
如果他是那个霍先生,不论他是一个男人,还是这次酒会的相关人员,帮助汤盈盈都是应当的。
不仅如此,所有酒会相关责任人,都必须要对此事一一负责,严惩不贷!
不论是没有经过筛查调研,胡乱选人,不过脑子就发出邀请函的市场部;
还是没有四处巡逻、没有安装监控,在这件事情中完全失职的保安组……
小孩在心中罗列了一系列惩戒清单下来,越想简直越生气!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野鸡公司,这一整场酒会,到处都充斥着不正规。
这要是他身边的人安排的,全都得辞职滚蛋!
至于那个竟敢对汤盈盈动手动脚的男人,更是绝对不能放过!
用法律对付他都算便宜的了,此人必须家财破尽,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然后再抓进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