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将军大人有点糙(83)
说着话,宋挽的眼尾却控制不住的发红,像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
顾岩廷问:“哭什么?”
宋挽吸吸鼻子,努力压下胸腔翻涌的酸涩,倔强的说:“奴婢没哭,大人看错了。”
说完这句话,宋挽的情绪崩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似乎要把这段时间的难过委屈都发泄出来。
还能哭就好。
顾岩廷放开宋挽,开始帮她换药,等她哭累了平复下来,说:“我会让人把夏桃安埋。”
宋挽怔住,失了声,她还以为顾岩廷不会在意这种事。
宋挽没胃口吃饭,换了药便上床休息,不知是不是白日真的受了惊吓,她很快陷入浑浑噩噩的梦境。
和之前梦到宋家被抄家不一样,这一次她梦到了夏桃。
梦里夏桃顶着一个血窟窿和一身的可怖伤痕跪在床边求原谅,让宋挽向顾岩廷求情不要把她送去侯府替罪,宋挽张不开嘴,手也被制住动弹不得,下一刻,夏桃化作厉鬼,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
“不要!”
宋挽惊叫一声睁开眼睛,身体还因为梦境不可自抑的轻颤,呼吸火辣辣的,灼得喉咙生疼。
喘了一会儿气,宋挽慢慢平复下来,这才发现她之所以在梦里动不了,是因为双手都被顾岩廷抓着压在头顶。
顾岩廷的头发还是湿的,应该是刚沐浴完出来,宋挽以为他要趁自己睡着干点什么,眉头紧蹙,心底忍不住有些厌恶。
在梦里受了惊吓,宋挽没控制好表情,顾岩廷粗粝的指腹在她下巴碾了一下,冷笑道:“这是什么表情,被我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宋挽出了一身冷汗,浑身虚软没有心思反驳解释,顾岩廷只当宋挽默认,放开她的手下床,沉着脸离开。
宋挽躺了一会儿,自己下床倒水喝,凉水下肚,理智渐渐回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顾岩廷如果真的想对她做什么,不管她睡着还是醒着,她都反抗不了。
那他刚刚抓着她应该是怕她做噩梦的时候乱动再弄伤自己的手。
是她误会他了?
哭了一通,宋挽第二天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宋挽以为顾岩廷昨晚那么生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想见到自己,没想到一开门就差点撞到顾岩廷怀里。
顾岩廷下颚紧绷,面上阴云密布,脸色和昨晚一样难看,宋挽连忙侧身让开,柔声道:“大人早。”
顾岩廷没应声,径直进屋,拿了大刀开始在院子里操练。
许是心里有气,顾岩廷今天的一招一式都带着浓浓的杀气。
宋挽不想往他刀口上撞,悄悄往外走,好不容易挪到院门口,顾岩廷一记凌厉的眼刀子射来,宋挽不打自招,说:“奴婢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准备热水,再让她们准备些茶水送来,一会儿好给大人解渴。”
顾岩廷收回目光,冷淡道:“这些事有人做,用不着你操心。”
“……”
宋挽默默回到原地发呆,没一会儿,白荷送来热水伺候宋挽洗漱,关心的问:“姑娘昨夜与大人吵架了?”
宋挽坦然的说:“没有。”
“昨夜大人宿在书房,夜里映月去书房请了大人两次,大人也没去宁康苑歇息。”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宋挽听的,宋挽多看了白荷一眼,白荷温声道:“姑娘不必如此看奴婢,奴婢与姑娘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但姑娘比奴婢幸运,还有大人宠着护着,奴婢说这些,不过是希望姑娘能越来越好,奴婢也能跟着沾点光。”
宋挽不知道白荷是怎么看出顾岩廷宠自己的,淡淡道:“我如今尚且是戴罪之身,你若是聪明,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白荷微微一笑,说:“姑娘能从黎州平安回到瀚京,此等胆识和心性都是常人所不及的,奴婢愿意赌一把,尽心侍奉姑娘。”
白荷的语气很坚定,宋挽却承受不起这样的信任,犹豫了下说:“我的确是靠爬大人的床才回到瀚京的,但我没有讨男人欢心的手段。”
如果白荷是寄希望于宋挽和许莺莺争风吃醋来过上好日子,宋挽自认是做不到的。
白荷望着宋挽的眼睛,柔柔的说:“姑娘若是真心想做,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这话和楚若琪之前说的差不多,只要宋挽存了心思和许莺莺争宠,许莺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你押错人了。”
宋挽直接拒绝白荷,白荷还想再说什么,顾岩廷拿着大刀走进来。
他出了一身汗,衣服几乎都湿透了,手里的大刀闪着明晃晃的寒光,看得人头皮发麻,白荷忙低下头说:“请大人稍等,奴婢这就去给大人准备热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