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作精后(99)
他之前的做法, …真的对得起母亲吗?
即使是母亲遗愿,一味遵从…
——真的是正确的吗?
“想什么呢?”池殷瞥过陆墒愈加低落的神色,不耐地敲了他脑门一下。
“我…”
“没做错。”
“你说什么?”陆墒刚要抬头, 就被池殷嫌弃地摁下头, 下巴倏地戳在文件上。
像个被主人压迫的小狗。
而电话对面的陆则成已经等不及了。
他努力镇定下来, 用唠家常一样的语气说话:
“你就是池殷吧, 性子虽然有些意外, 但也挺好的。你和小墒领证的时候我没收到消息,因此没能送上祝福,你对我有怨气也是应该的。”
“但就激怒和威胁而言,我实在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结论。我只是忽然很怀念我们一家三口的快乐时光,希望池小姐不要恶意揣测,也希望你能理解。”
陆则成说话语气很温和,从措辞上可以看出受过一定教育,话术也完全不是孙梳莲之辈能比的。
但池殷是谁。
三宫六院,她见多了奇葩人设。
陆则成其实与她刚穿来辞退的那个佣人“韩语语”有些像。
看似无辜,实则很能演戏;看似正义凛然,实则话术暗藏。
统称为茶。
而对这种人,要么比他更茶,让他哑巴吃黄连,要么单刀直入,让他恐惧,让他茶无可茶。
池殷当然选择后者。
她屈膝交叠双腿,不咸不淡道:“行了,装什么呢。”
“你的设想是控制赵鹿,然后让赵鹿嫁给陆墒,最后通过赵鹿控制陆墒。虽然陆墒根本不会答应,但谁让你想得美呢。”
“知道池殷嫁给陆墒的时候,”池殷抚过掌心,轻笑了声,“你都快气死了吧?”
陆则成眼睛倏然地睁大。
…怎么会?
他十分确定他从没跟人说过这个。
他的确抱着这个想法,所以这些年他时不时在赵鹿面前提起陆墒,给她一种陆墒对她有意的假象,还告诉她陆墒婚后十分不幸福,甚至精神都逐渐失常。
谁知道赵鹿真的上钩了,甚至比他设想得还深信不疑。
突然被池殷拆穿心思,陆则成拿手机的手都不稳起来。他强笑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本想说他和赵鹿根本没有什么联系,但想到对方手里赵鹿帮他逃税的证据,还是把这句不会有人信的话吞了下去。
陆则成尬笑了两声:“池小姐是个很有想象力的人。”
他已经开始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他完全没想到会完全被池殷牵着鼻子走,他的目的不仅没达到,还被说得哑口无言,根本无力反驳。
他为什么要受这个煎熬?
不过他还有底牌,虽然没激怒成功陆墒,但问题不大。
陆则成攥紧了拳,克制住内心深处的惶恐。
可惜,池殷对他的想法把控得太好了。
直接打灭了他的妄想。
“我也觉得我挺有想象力的,”池殷坐在了陆墒身边,吃了几颗他刚给她剥好的瓜子。
“我猜——”她舔了舔唇角,声音慢悠悠的,像是只是提了一个假设,
“你会不会有后手呢?”
“赵从织祭日快到了,陆墒也快去扫墓了。”
池殷说得云淡风轻,可这两句话却像一个晴空霹雳打在陆则成身上。
陆则成如遭雷击,身形似乎都战栗起来。
“……”
他不敢置信地张开嘴,手背青筋乍出,背后陡然一下子溢出了无数的冷汗。
池殷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会把后手与扫墓联系在一起,她知道了什么?
她是有意的还是只是随口一说?
陆则成已经要拿不稳手机了,如果合墓被陆墒提前发现,他将无法占到先机,他再也没有办法威胁到陆墒。
他手腕一软,手机掉在地上,他连忙跪在地上,捡起电话。
幸好,幸好,没摔坏,通话还在继续。
陆则成努力克制住颤音,问:“你是什么意——”
“思”还没被他说出口,电话中就传来挂断音。
“嘟嘟嘟——”
陆则成缓缓眨了下眼,像是动作与精神脱节了一样,但他很快摇了摇头,凭借多年从商经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迅速又拨了回去。
他必须知道池殷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只是随便说说呢?如果她平时说话跨度就大呢?
还不是死路!
而另一边,池殷直接把电话关机,扔进了陆墒怀里。
陆墒现在已经看完整个文件,他低声问:“怎么挂了?”
“恐惧是我送给他的礼物。”池殷勾唇。
什么都说开了未免太便宜陆则成。
她要既给他留一些念想,又让他恐惧至极,昼夜难眠。